是臉上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皇爺,您是天子,天子一言九鼎…」,這話他說不下去了,再說就有干政的嫌疑。
「侯寶,剛才朕說的話,你通通轉給工部,人俑原定的數量,加倍。」
「奴婢遵旨。」
朱祁鎮站在桌前,看着自己寫的大字,心中一陣煩悶,拿起紙,撕碎後扔在地上。
「人選的怎麼樣了?」朱祁鎮站在窗口,盯着遠處的天空道。
「回皇爺,300人已經選定,他們聽說皇爺給了他們出路,都要過來給您磕頭謝恩呢。」侯寶笑着說。
「都是自願的?你沒強迫他們?」
「奴婢哪敢呀?奴婢把這事跟他們一說,這幫人跟瘋了似的,都想去呢,可第一批只有300個名額,奴婢那的門窗都快被他們擠爆了,甚至還有給奴婢塞銀子想加塞兒的…」侯寶看了一眼朱祁鎮,發現皇帝臉色如常,繼續說道,「不過奴婢謹記皇爺的要求,每個人從年齡到身體狀況,學識,奴婢都一一甄別過,絕不會錯。」
「你收銀子了?」朱祁鎮回過身,面無表情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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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爺明鑑萬里,奴婢就是長一萬個膽子,也萬萬不敢在這事上收錢耽誤您的大事啊。」侯寶立刻跪下,背後的冷汗直流。
「哼,看來宮中的太監挺有錢啊。」朱祁鎮心裏盤算着,這宮中十二監,能不能撈點銀子。這些個太監,尤其是掌事太監,哪個沒嘮過銀子?
就連之前那個藥膳局的雙喜,最後查抄住處時還抄出了一萬多兩銀子。
「宮中十二監的掌事太監你都熟悉?」朱祁鎮問道。
「回皇爺,基本上都是宮裏的老人,奴婢都認識,有的還是和奴婢同年入宮的。」
「好,既然都認識,你找個時間,擺一桌酒請他們吃酒,告訴這些奴才們,朕缺錢,跟他們借點,日後還給他們。」朱祁鎮玩味的一笑道。
「這…奴婢遵旨。不知皇爺缺多少,奴婢們也好有個章程。」
「呀呵,聽你這話的意思,他們還挺有錢?」
「額…這…奴婢不知,但就拿奴婢以前的敬事房來說,那些自己料理了想入宮做太監的,不使點銀子,就得等着,若使了銀子,就可以…」侯寶越說聲越小,朱祁鎮心裏明白,這些太監,沒一個不貪財的。
「你也沒少收吧。」朱祁鎮笑着問。
噗通,侯寶跪下,流着眼淚道,「奴婢該死,奴婢打小被叔叔賣進了宮後,就絕了親情這個念想,就想着在宮裏除了主子,就屬銀子靠的住,奴婢就使勁攢銀子,想着老了老了,能給自己買塊墳地,入土為安。自當上敬事房總管後,奴婢也想過不能收,可架不住下面的人送啊,有幾回奴婢真想剁了自己這雙爪子,可有第一次就有下一次,奴婢到現在攢下三萬多兩…」。侯寶聲淚俱下。
「什麼?三萬多兩?你好大的狗膽,你要那麼多銀子幹嘛?你想買多好的墳地?你真真氣死朕了。」朱祁鎮怒道。
「奴婢該死,奴婢這就把銀子給您搬到內帑去。」
「滾回來,朕說了要你的銀子嗎?」朱祁鎮笑罵道。
「行了,這樣吧,你拿出兩萬兩,在他們跟前做做樣子,等他們都捐了,朕再把那兩萬兩還給你。」朱祁鎮拍拍侯寶的胳膊道。
「皇爺,您這是…」
「你這狗才,抓緊滾去給朕撈銀子去,看你哭哭啼啼就煩,滾…」朱祁鎮一腳踢倒侯寶,笑罵道。
侯寶連滾帶爬的出去了。
一路上,侯寶都在慶幸,幸虧皇爺仁慈,可轉瞬又愁眉苦臉,這事好做它不好聽啊,皇帝朝家奴「借」錢,傳出去了,有損皇爺的名聲啊。
再說,事是他起頭的,太監們都是無根的人,攢銀子是為了晚年有個保障,不至於孤苦無依,死後有個安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