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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來得更大了些,淋得馬杜里外不是人。
「這麼大的雨,是誰來了?」
跟幾個丫頭在這大堂里,拼湊着些小木塊的梁金玉,一聽樑上懸着的那個銅鈴響了又響,自言自語地問了一聲。
馬杜不在,那小嬸娘也沒有來,這偌大的宅子裏,就剩得她這麼個當家做主的未來馬家人。
呵,都不用等到未來,她就是當家人了。
「這雨大了,風也就大了,可能是風吹的,不一定是真來人了。」
這個坐在梁金玉對面的丫頭,年歲比她大了有個五六歲,算是她們梁家那邊過來的丫頭,平時里的活計,也就陪陪梁金玉吃吃飯賞賞花,用不着跟馬家裏的那些小丫頭般,滿屋子地跑來跑去。
「這就是姐姐的不懂了,樑上懸着的這些個銅鈴,可不是夜來招魂的。每一個響起了,可都是這屋子裏有了些動靜,亦或者萊州城那邊有了些事,尋常大風是刮不動它們的。」
聽不得那銅鈴再有響動,梁金玉便以為是來人走了。
當初剛到這裏來的時候,她為了記住那一個又一個銅鈴的特別意義,可是費了不少的工夫。
這會兒聽得這個自小相伴的姐姐,說了點糊塗話,梁金玉可就有點不開心了。
「是是是,小姐教訓的是,我以後呀,會多記一記的。」
將這幾塊拼好的小木塊,遞到了梁金玉那邊,這丫頭又有了些閒空。
她對這些木頭呀尺子的,可沒有梁金玉那麼濃的興趣,一門心思只想守在這裏過好每一天。
「梁……少夫人,少爺回來了……」
半隻腳踩進了棺材裏的馬有伯,一手拿着把傘,一手提着盞燈籠,只在這門檻外跟裏頭的梁金玉說了一聲,沒有多往前邁一步。
從屋頂上砸了下來的那些雨水很多,有不少飛濺到了他的鞋子上,濕透了他的衣角和鞋子。
馬家與梁家這樁事兒,在上一任門主的時候就說定了,不出個意外的話,梁金玉是會成為馬家的門主夫人。
但馬有伯這老頭總覺得,這麼早就換個稱呼,未免太高看她梁家了。
「馬杜回來了?他人在哪呢,怎麼沒有到這邊來?」
小臉上露出了點欣喜的梁金玉,開心歸開心,卻沒有衝出門,去找馬杜那個小了她一歲的弟弟。
在她梁金玉的眼裏,馬杜就是馬杜,哪怕將來她真八抬大轎進了馬家的門,他也不是火器門的門主,只能是馬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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