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花落,白駒過隙,轉眼便是小半年了。
現在的盧傳廷已經不是剛來時的樣子了。
雖然臉龐依舊顯得有些稚嫩,但眼神里爆射的光芒,已經有了睥睨天下的氣勢。
做事果斷了許多,三路出擊幾乎封死了紹興的退路,若是湖州守軍和嘉興守軍取下杭州。
將一戰定浙江。
割據一方的人,總以為別人也是割據一方。
這個年代消息傳播的慢,誤導了遠在台州的魯王,直到現在他還認為,江陰軍民與盧傳廷是在各自為戰。
而收復貴池安慶的行為是徽州的金聲所為。
他們都是忠於明朝的,只要和隆武帝分個勝負,這些人傳檄可定。
覺得後方高枕無憂的他,集結了全部兵馬,準備和隆武帝決戰,爭一爭大明的正統之位。
沒想到方成漢橫插了一腳,把戰火引來了江南。
鄭氏家族也在厲兵秣馬,水師戰船全部出動,陸路打着剿匪的旗號,開始了慘絕人寰的搶糧運動。
冬月剛剛過去了一半,安溪以北,莆田以西大小城寨全部慘遭洗劫。
清兵沒來之前,福建省的人口已經銳減了五分之一。
看似平靜的閩浙其實早就暗潮洶湧,四處硝煙。
鄭芝龍遠比鄭成功要仁慈的多,突然的轉性完全是因為洪承疇。
清廷在江南折戟後,洪承疇積極聯繫鄭芝龍,許以高位,扶持他牽制南方的軍民。
心動了的鄭芝龍開始排擠黃道周,架空剛剛登基的隆武帝,肆虐閩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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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於清廷拋出的橄欖枝,鄭成功是極力反對的,於大義面前,兒子又勝過老子許多。
是忠是奸,無法定義,但殘暴是毋庸置疑的。
或許海盜的生存法則本就是這樣。
小冰河末期的餘威還是很驚人的,平靜的海灣中,岸邊凍結的冰凌如晶瑩的窗花。
一直向前延伸,直至微波起伏之處。
潮水跌落後,架空的冰塊兀自不化,等待下一次潮水再將它浮起。
一群戰士架着小船,手持竹蒿敲打着冰面,開了出了一條長長的通道。
剛剛渡海的柳如是凍得臉色白紫,原本準備跟隨水師南下的她,因為暈船,不得不在舟山上岸。
一名青衣少年等在了岸邊,雖然也是凍得瑟瑟發抖,但依然站的筆直。
身後站立的壯漢更是身材雄奇,虎目懾人,臉型與少年有七分相似,清秀中帶着邪魅。
少年朝剛剛上岸的柳娘和老錢彎腰施禮,長相清秀,聲音更是清秀。
「臨雲見過虞山先生,柳先生。」
學者大多稱呼老錢為虞山先生。
柳娘因為暈船,臉色更是顯得白皙,聲音也慵懶了一些。
「盧小哥有禮了,這麼冷的天,就不必來接了。」
盧傳秀輕輕答道。
「要的,這麼冷的天,先生還在為我漢家軍奔走,該讓臨雲儘儘地主之誼。」
巧笑嫣然,朝着後面的壯漢福了一福。
壯漢抱拳拱手。聲音有些粗獷,與清秀邪魅的面容不符。
「張名振見過兩位先生。」
各自寒暄後,幾人上了等待的馬車。
跟隨柳娘的女兵營緊隨其後,讓來迎接的一眾人,大感驚奇。
盧象觀夫人張氏,祖籍山西,家族世襲錦衣衛,江北淪陷後,遷居應天,後搬來舟山。
本來準備今日帶着娘親、娘舅趕去應天的盧傳秀,聞知老錢和
第68章 改變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