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是在命令我嗎?」
蘇寧杭戳穿了雲流逸的堅強,跟在身後的她加快了步伐,打算去為雲流逸把脈。
不曾想有人捷足先登。
雲流逸的身體根本已經不能支撐回仙針失效後的反噬。體內經脈以及五臟六腑早已損傷,只是為了讓她放心,所以強忍着肌膚爆裂的痛苦,走了這麼久。
蘇寧杭鼻子泛起酸澀,眼尾微微泛紅,眼底積壓着淺淺的淚花。
雲流逸鬆開了抓住那人的手,狼狽的跪着,他已經喪失知覺,雙耳,鼻子,皆在出血。
全身上下能看見的皮膚都出現了裂痕,鮮紅的血肉躲藏於破碎的皮肉里,他由內而外的感到冰冷,感到陷入孤寂的害怕,手又默默的抓住了那點溫暖。
那人沒有甩開他的手,就這樣任由他抓着,雲流逸知道這不是施捨,此人也絕對不會可憐他。只是她覺得無所謂,雲流逸對他不會有愧疚心理,他可以毫無顧忌地貪戀着這一抹溫暖。
「你要跟着我走,還是跟她?。」
無名星邪慵懶冷酷又自帶輕蔑氣息的嗓音傳入他的耳中,他可以感受到此時無名星邪是蹲在他的身旁,湊在他耳邊說的話,但是聲音蘇寧杭絕對可以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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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星邪仿佛是故意這樣說的一般,蘇寧杭握緊雙拳卻不敢輕易出手,她怕在單方面被打的局勢下,她還會傷到雲流逸。
雲流逸緊握着無名星邪的手,氣息逐漸微弱,他目光渙散的盯着眼前的事物,不讓自己就這樣倒下。
這一刻,他捨不得放開無名星邪的手,好像所有他認識的人,他都怕生出感情,怕虧欠,怕失去,怕麻煩,可只有這隻手的主人,他可以緊緊握住,生老病死全部賴着她,所有厭惡的,討厭的,都能毫無保留的甩出去讓她替他消瘦,他也不會有愧疚,這樣好像很自私,但一切的罪魁禍首也有她的份,只要抓住她,他就是乾淨的,無辜的。他聲音微弱且堅定的開口:「我只跟你。」
無名星邪嘴角輕輕露出一個淺淺的笑,蘇寧杭看着她的笑,覺得這人看她的眼神好像得意又挑釁。也不知在得意什麼。
無名星邪站起,一隻手任由雲流逸握着,另一隻手召出千弒,千弒浮在空中,在無名星邪的控制下延伸出一個空間裂縫。
雲流逸在蘇寧杭震驚的目光中被吸入了那個空間裏。
無名星邪走到蘇寧杭面前,蘇寧杭面無表情的舉起手中的銀針。
「把少主還我。」
無名星邪眼角輕蔑,就那樣一動不動的對着蘇寧杭,有着挑釁的意思,「你的少主說,他只跟我。」
蘇寧杭不屈的把銀針對準無名星邪的脖頸。無名星邪只是瞥了一眼,不甚在意。
「你有本事殺我嗎?」
「一個小小醫師,連自己的主子都護不住,還妄想在我面前逞能。……他在我手上,你可以回去準備一個好點的棺材來裝他……被我分肢的身體。」
蘇寧杭胸腔起伏,她不知道無名星邪為什麼要故意激怒她,她告誡了自己好多遍要小心要冷靜,可她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把針扎了出去,看樣子針扎到了無名星邪的動脈,可是卻像觸碰到了空氣一樣。
無名星邪目光戲謔,直接穿過了她的身體 握住她的手湊在她的耳邊如同玩弄一般漫不經心的嘲諷道:
「你……真弱。」
蘇寧杭再也無法冷靜了,她的身體微微顫慄,無名星邪讓她知道了壓倒性的力量的恐怖,她遍體生寒,雙腳踩在地面都猶如懸在萬丈深淵之上。
無名星邪好似很滿意她害怕的樣子,鬆了手,召回懸於半空的千弒神器,隨即身形逐漸淡於空氣中。
蘇寧杭雙腿不爭氣的發軟,她跪坐於地上呆了好久。慢慢的,她的目光再次聚集又恢復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