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
不過是給他弟弟一個長安君的封號罷了,他又怎麼可能不捨得呢?
問題是現在封君會讓他祖母看到,若是引得他祖母動手,他們這個爹可就活不了了。
嬴政不懂難道活着不好嗎?
奈何子楚就是一心想作死。
在嬴政看到這個血衣詔書之後,礙於他父親還穿着衣服沒法拿走。
嬴政離開時只能把子楚的被子往上蓋一蓋,然後告誡外邊的寺人不允許任何人探視。
嬴政這個任何人包含了他的母親,程驕的母親以及一眾子楚的姬妾和呂不韋還有宗室。
可華陽太后不在任何人的範圍里。
軟禁子楚是她一手操辦,她想要讓子楚改口立程驕為太子或者是為王,都需要不停逼迫子楚。
所以當嬴政離開後,華陽太后來時。
看到子楚身上的點點血跡,華陽太后一下子就把子楚的被子掀了。
「我秦國是要亡了嗎?
我們大王連普通的絹都用不起,竟然拿自己的衣服開始寫詔書?」
華陽太后這兩句話就像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劍,直插子楚的心窩子 讓躺在床上的子楚如坐針氈。
然而,正在裝病的子楚卻絲毫不敢睜開眼睛與華陽太后對視。
子楚知道,他自己這點小把戲在華陽太后這樣的政治老手面前根本就是班門弄斧。
雖然子楚在面對他的兩個兒子時可以輕鬆自如地運用這些手段。
但要想騙過華陽太后這位老練的政治家,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此時的子楚深知自己的生命已進入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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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這一生都過得如此謹慎,那麼在他生命的最後時刻,他也渴望放縱一次。
於是,他鼓足勇氣,決定不再聽從華陽太后的任何意見,勇敢地表達出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
「母后,孩兒就是放心不下成蟜。
他才區區5歲,可政兒已經12歲了。
孩兒是如何當王的,這一路您比誰都清楚。
孩兒也怕在政兒稱王之後程驕會成為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有道是父母之愛子,必為之計深遠。
寡人想給他封個君也不算什麼吧!」
如果子楚說這話時他的臉上的笑意能收一收,華陽太后或許還會信他這句鬼話。
而華陽太后顯然不是一個好惹的角色,她立刻察覺到了子楚的圈套。
看着子楚一副「有種你弄死我」的模樣,華陽太后心中暗自思忖。
這傢伙莫非是打算破罐子破摔?
還是他真的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想到這裏,華陽太后不禁感到一陣好笑。
世上之人都以為死亡最可怕。
可最可怕的不是死亡,因為死了就一了百了。
只有活着才會有無盡的痛苦。
只有活着看到事情沒有像他想的那般走,那種憋屈才是真正催折人心的。
原本想要給子楚一個痛快的華陽太后再看到子楚這副求死的模樣後,心中不由得一軟。
「說到心疼成蟜,你可比不上哀家。
哀家只是覺得你現在給程驕封君有些太早了。
他還小不明白君和王哪個更好。
政兒也還小,不足以當王。
哀家看你這個大王啊,還需要再替他們堅挺一陣子。
等他們有了自己的能力,分辨出來哪個好哪個壞,你這個大王才能卸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