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看了看眾人也不說話,就一頭鑽回了房裏,只聽她喊道:「爹、娘,外面有客人。」說話間一個中年婦人從房子裏出來,將干城、錦繡殿下和老劉等人讓進屋裏。
錦繡郡主進了農舍就聞到一股汗味,又見屋裏十分昏暗,地面竟然連地磚都沒有,全是黑黢黢的土地。這屋裏連一把椅子都沒有,只有一張方桌和四把條凳。干城掏出手帕將條凳擦了擦,又將驢背上的汗屜鋪在凳子上。錦繡郡主這才小心翼翼坐了上去。哪知郡主剛坐下,就覺得腳下有個毛茸茸的東西,頓時下了一跳。干城手疾眼快,一腳將郡主腳下的黃狗踹飛。郡主連忙埋怨道:「干城,你為何踢人家的狗。」
中年婦人連忙帶着歉意上前說道:「無妨。我們當家的也經常踢它。」說話間農婦端上一簍花生和一簍梨。這位婦人滿臉侷促的說道:「這位小姐,我們山野之家,實在沒什麼拿得出手的。這花生和梨都是新下來的,還請小姐品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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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殿下連忙道謝,說道:「大姐,為何不見你家當家的?」
村婦站在一旁說道:「他看到小姐來了,就和兒子在旁邊屋裏迴避呢。」
郡主連忙說道:「你讓他們趕緊出來吃早飯吧。別耽誤了收麥子。」
村婦聽後搓了搓手,笑着回頭喊道:「你們幾個別挺屍了,趕緊去吃飯。」說着三條漢子怯生生走了出來,為首的漢子向錦繡殿下作了一個揖,就帶着兩個男孩去廚房吃早飯了。很快錦繡殿下就聽到廚房中傳來一陣呼嚕嚕的聲音。
干城在家種過地,也和農民沒少打交道,於是就與農婦攀談起來。干城問道:「大嫂,你們是自己種地,還是佃戶?」
農婦說道:「我們是佃戶,這莊子上都是佃戶?」
干城一愣,問道:「你們這麼多戶都是給誰家種地?」
農婦說:「我們都是為鄴城公大人種地。這個村就以鄴城公的姓氏命名,喚作宋家莊。」
聞聽此言,干城與錦繡郡主相視一笑。他們不約而同想到了宋前。
錦繡郡主來了興致,於是問道:「你們的地租是多少?」
農婦說道:「東家現在與我們是五五分的地租,過去是四六分的地租,也就是我們佃戶六成,東家收四成的地租。前幾年太縣的蕭縣令清查匿稅田和非法兼併土地案。結果我們東家也被查出不少非法兼併土地。東家的收入減少了,所以我們家的地租也跟着漲了一成。」說罷農婦輕輕嘆了一口氣。她言語間並無憤恨的語氣,只是帶着無奈和悲涼。顯然他們作為這個帝國最底層的民眾之一,已經見慣了,甚至是習慣了這種被盤剝的命運。
干城一聽這話,連忙抓起桌上的花生剝了起來,以掩飾尷尬。錦繡郡主則略帶驚訝的看向干城。郡主並不是埋怨干城,而是略帶憤怒。她沒想到這些王公大臣在朝堂上滿嘴仁義道德,私下裏竟然如此欺壓百姓搜刮民脂民膏。郡主很快平復了心中的憤怒,問道:「你們家一年能攢下幾兩銀子?」
農婦一愣,然後說道:「小姐說笑了,我們這些佃戶人家趕上好年景也就能掙個五、六百文。趕上不好的年景......。」農婦意味深長的看向坐在門檻上吃飯的女兒。
錦繡殿下瞬間明白了農婦的意思,不由得心中一驚,手中的花生掉落在地上。
錦繡郡主想了想問道:「你家今天早起吃得是什麼?」
農婦拍了一下腦袋笑道:「你看,我光顧着和小姐說話了。想必各位趕夜路,還沒有吃飯。」說罷就要去廚房做飯。
干城攔住農婦說道:「大嫂不必麻煩。我家的下人都帶着乾糧。大嫂只需為我家小姐弄一碗熱的來就好。最好與你們剛才吃的一樣。」
農婦頓時遲疑,試探地問道:「怎麼也要煮一個雞蛋才好?」
郡主此時也連忙說道:「大嫂不必客氣。把你們吃的給我端來一碗就好。」
農婦還在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