蠕蠕貴族們拼酒,早已是百病叢生。他的內心更是飽受摧殘。本來蕭忠讀的是聖賢書,自己的父親一生也是恪守臣子本分,本以為自己今後會是朝廷清流表率,然而為收集情報他不得不活的像個商人一樣。雖然他腰纏萬貫,日日醉臥美人膝,但他內心無時無刻不對自己的行為感到厭惡和痛苦。蕭忠內心的壓抑和煎熬更是對他的健康以沉重的打擊。
蕭忠在西戎刺探情報期間納了一位西域胡姬為側室,現在這位胡姬給他誕下一子。蕭忠眼下非常擔心,一旦自己身亡,這母子二人託付給誰?
恰逢此時蕭忠收到了干城寄來的家信和冬衣,看完家信蕭忠也是淚流不止,身邊的胡姬和三歲幼子不停的為他擦拭眼淚。他自從踏入廣聞寺已經十一年未曾回過玉州。並不是回不去,而是為了保護自己的雙重身份不能回家。想到年已耋耄的父母,蕭忠又如何不垂淚?等他平復情緒,細讀這封家書時,發現其中大有玄機。首先是干城寫的詩是一首藏頭詩,從第二句開始,連續三句第一個字連起來是「草速衷」。基本與自己「造速衷」的代號一至。另外「草」字通「造」字,這是干城有意迷惑審查信件的廣聞寺官吏。又見信件結尾寫到:「此信未告知父母,由賢侄干城代寫。」
蕭忠心下已經瞭然,干城在兵部不知通過什麼手段識破了自己的間諜身份,不過他並未將此事告知金川伯夫婦。蕭忠撫摸着手中的冬衣,看着細密精緻的針腳,不禁又是眼淚奪眶而出。這種縫紉手法蕭忠十分熟悉,這是自己未曾見面的侄媳婦的針法。六、七年前自己寫信給干城,訴說邊地苦寒,結果也是侄媳婦給自己縫製了狼皮大衣。倒是自己的夫人從來沒有給自己寄送過衣物。自己的夫人在信中總是抱怨金川伯夫婦偏心,老二、老四家分的銀子多,還有什麼鄭德音作為晚輩在家中說一不二等等。兩相對比之下,蕭忠心中暗暗覺得今後唯有侄媳婦鄭氏成為金川伯第的當家主母,才能護自己的側室和兒子萬全。於是當夜蕭忠給干城回了信,將自己的側室和幼子託付給干城和鄭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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