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齊入睡,誰也沒想起要去花園玩。
今天出門採集艾草真是太辛苦了!
賀任沅在花園裏移栽了很多幾十年的茶樹,且不讓園丁修剪,讓它們自由散漫地生長,或許自由過火,反而有些半死不活。
之前的園丁向他請示過,要不要修剪看看,賀任沅拒絕了。
他總覺得不能干預,他不想要一排高矮胖瘦一致,被機器收割採茶的茶樹,茶樹應該在山岩上,清秀挺拔。
這一日,賀任沅晨起經過花園時,發現茶樹長成了他理想中的樣子,充滿美麗的生命力。
「是因為春天到了?」
還是因為換了個園丁?
賀任沅看着一大早就在花園忙活的白清語,皺了下眉,他不是小氣的人,幹得好就該漲工資。
只要錢給得夠多,這就是白清語的「分內之事」,絕不能讓白清語發現自己對茶樹的在意,免得又多一個把柄。
這些茶樹是從他掉下山崖的地點挖來的,圍繞着茶樹一定發生過什麼,是很重要的證據,要固定下來。
賀任沅觀察着白清語的動作——比對他跟前園丁的技巧區別。
白清語發現老闆的注視,支起身子,「你在督工嗎?」
賀任沅:「我有那個時間?」
白清語:「可我想跟你說說茶樹採茶後護理。」
這些茶樹同事有一定年紀,採得太狠,影響活力。他都要辭職了,關愛一把同事。
賀任沅耐着性子:「你說。」
賀少和白清語互相被對方絆住時間,三樓的茶寶寶落單了。
於是
劉姐悄摸摸地上樓,帶了一瓶牛奶,小聲呼喚:「茶寶,是我,劉奶奶。」
正在陽台曬太陽的茶寶一翻身,茶色的眼睛被陽光照耀得更加清淺。
——劉奶奶來了,劉奶奶會給牛奶。
劉姐捂住心臟,感覺像看見了太陽之子,「寶寶坐着就好,來,喝牛奶。」
劉姐擰開瓶蓋,她還自己出資購買了一個替換奶嘴,可以擰在瓶口。
「謝謝奶奶。」白小茶熟練使用奶嘴和吸管,但顯然在廣大奶奶眼裏,他這個年紀更應該使用奶嘴。
自從白清語安排賀任沅的菜單沒有被賀任沅反對,劉姐就對自己的無功無過做飯理念產生了一點動搖。
其實,她也應該勇敢一些,問問大少爺的喜好,大少爺愛吃的食物,針對性學習鑽研。少爺人其實挺好的,她這樣有點擺爛了。
但是直接問少爺還是太可怕了,仿佛犯罪過後去諮詢請不起的大律師,實在自不量力,連律所的門都不敢進。
不過,現在有跟少爺長得很像的替身寶寶。
跟茶寶講話有什麼壓力呢?
劉姐假裝面前是縮小版的賀任沅,雙手垂在腿側站着,「少爺,您月餅喜歡蘇式的,還是廣式的?」
白小茶仰着腦袋:唔?
「爸爸喜歡蛋黃月餅。」白小茶道,爸爸會自己醃鹹鴨蛋。
劉姐:「噢,賀少喜歡蛋黃月餅,呸,白清語喜歡蛋黃月餅。」
劉姐:「賀少,魚您更喜歡糖醋還是香辣?」
白小茶:嗷?
糖醋魚哦。
劉姐:「少爺,豆腐腦吃甜的還是鹹的?」
白小茶:「先吃甜的!」
劉姐仿佛在英語角練口語,還遇到了一個句句有回應的小夥伴,角色扮演得很好,她很滿意,感覺對賀少威嚴的畏懼削減了三成。
她抱起白小茶親了親:「喝完你繼續曬太陽吧。」
過了一會兒,手語翻譯姜萌萌躡手躡腳地上來。
誰懂,來豪門工作這麼久,一次都沒有跟老闆對視過。生怕一對視,被老闆發現多餘,工作沒了。
「茶寶,是姨姨。」
白小茶剛躺下去復又爬起來,是帶着棒棒糖的姨姨。
「茶寶,我們來玩遊戲,一二三木頭人,木頭人不能笑,贏了姨姨給你棒棒糖。」
白小茶嚴肅地點頭,因為臉上的肉多,嘴角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