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
她蹙眉剛欲張口,姒江愁便提前回答了:「愁兒自幼體弱。」
妊抱枝任由姒江愁扶住自己的胳膊:「去年元日你尚能冒雪獨自前往長安城郊外。」
姒江愁勉強一笑:「都已是去年之事了。」
「若你身子孱弱至此,又何必淋雨遭罪?」
「今日太悶了,悶得我透不過氣來。」
妊抱枝將墨雲栓在樹上,仔細地打了個結,側首看她:「下雨你就透得過氣了?」
此刻無雷,樹下恰好橫了塊大石,二人便坐在上面歇腳。
姒江愁的髮髻被雨水打得亂了,她索性將頭飾一一取下,濕漉漉的黑髮披在肩頭,映襯的臉色愈發蒼白。
妊抱枝注視着姒江愁的一舉一動,問道:「你的身子如今這樣,是因為蠱蟲嗎?」
姒江愁沒有說話,只是將髮絲全部攏至肩前,自顧自擰着雨水。
有時候,沉默也是一種回答。
妊抱枝看着姒江愁的發頂,又問:「為什麼你的身上會有蠱蟲,是因為你口中的『他們』嗎?」
雨還在下,姒江愁剛擰出水的髮絲又被浸濕,無論她怎麼擰都無法將發擰乾,或許她也沒想擰乾,只是機械地重複着這個動作。
姒江愁感受着雨水順着髮絲淌至手腕,至腕間,又沿臂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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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笑了起來,語中帶刺:「你這樣刨根問底,究竟是為了滿足你的好奇心,還是單純地可憐我?」
說着,她又抬頭看向妊抱枝:「知道了之後,你又能做什麼?還是什麼都不做?」
被這樣一雙眼睛牢牢鎖住,妊抱枝心中一動,忽然也有些不明白為什麼了。
她仰頭靠在樹上,雨水穿過樹葉砸在妊抱枝的眉骨之間,又順着下巴的弧度滑入了衣襟。
她為什麼想要刨根問底?
是好奇,還是憐憫?
她能幫助姒江愁嗎?
除了血,其她的,她還能做什麼?
再者,即使她能幫,她又為什麼要去幫助姒江愁呢?
她太危險了,蠱蟲、血腥、殺戮以及數不清的秘密。
可是,自己又比她高尚的到哪裏去?
日後,她手上沾的鮮血未必會比姒江愁少。
當然,姒江愁並非一個絕對的壞人,起碼對自己而言是這樣的。
她幫助過自己,教導過自己,會信守彼此間的承諾、會在殺人之時留下無辜女子的性命。
這麼想來,姒江愁在自己這裏,反而是個好人。
她輕聲呢喃:「你,究竟是什麼人?」
妊抱枝只是憑藉着本能問出這句話,並沒有期待能得到回覆。
姒江愁將珠翠在石頭上擺放得整整齊齊,像個過家家的孩童一般,她頗為自嘲道:「我不是人,只是塊肉罷了。」
妊抱枝看向石頭上的珠翠:「我覺得,你是個好人。」
「你可以一直這麼覺得,」姒江愁執起一支髮簪,遞到妊抱枝面前,「買你一個故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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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陪我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