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婦女的自白書》
在自白書里,李稻花是駱駝祥子,是閏土,是無數從鬼變成人的底層勞動人民,就是不是她自己
自白書里的李稻花,為了來到北平,來到首都,借來了侄子的小學課本自學,來北平的路上都是滿懷激動。
最後,農村婦女李稻花表達了自己的困惑,是否她不應該來北平,北平好像容不下她這樣的農村婦女,美好生活離她好像很近,又好像很遠。
寫到這,李稻花又回頭,在自白書這個大標題右下方用破折號加了個小標題,那麼近那麼遠。
看起來很浮誇,但是當它真的出自一個農村婦女之手的時候,就不是浮誇,而是底層人民的吶喊聲。
哼哼,李稻花小聲嘀咕:「懂不懂什麼叫新聞學啊,懂不懂什麼叫自媒體啊?」
沒錯,李稻花上輩子就是給無良自媒體當撰稿人的碼農,老老實實寫新聞是會被禿頭領導罵的,得有爆點,得反轉,得引戰,得緊跟熱點
欣賞過後,仿佛想到了什麼,又拿出一張紙抄寫一遍。
兩封信疊好放進口袋裏,然後才安心的吃早飯。
不吃早飯是不可能的,這大冬天的,喝一碗熱湯,能讓身體快速暖和起來。
她剛剛寫信,手指頭都恨不得直接縮到袖子裏寫,太冷了。
出門也要全副武裝,帽子圍巾棉手套一樣不少。
打開房門,樓里沒工作的人集體向她行注目禮。
一部分人是為了給自己孩子騰位置提前退休的,有一部分是待業到現在也沒單位接收,還有一小部分今天輪休。
跟李稻花吵架的黃大媽正好今天輪休。
看到李稻花這樣,就知道她要出去:「鄉巴佬去哪啊?這北平可不是你們鄉下,大的很,別出門走丟了都不知道。」
李稻花一個大白眼飛過去,翻白眼呢,最好是眼睛大的人翻起來才更明顯,恰巧李稻花就屬於這類人。
這大白眼,不止黃大媽看到了,樓里只要是視線在李稻花身上的,都能看到。
不一樣的是,有人覺得李稻花這樣還挺有個性,有人覺得李稻花純屬欠打,黃大媽是後者。
不過她這會兒可不敢惹李稻花,這會兒她的老姐妹們還沒回來,李稻花能以一己之力對抗她們五六個人才被推倒,單打獨鬥,她是鬥不過李稻花的。
這跟年齡有關係,也跟李稻花長年在農村干農活也有關係。
李稻花不是那種嬌滴滴的女孩子,相反,她一米六,體重一百一,都是緊緻的肉肉,這是鍛煉出來的。
主打的就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農活說來就來。
不要小看這體重,能在農村保持這體重的女孩子不多,需要是家境殷實,能讓吃飽飯才行。
「別逼我在最高興的時候罵你啊。」說完這句話,李稻花把鑰匙收好,手放進厚厚的棉手套里,噔噔噔的下樓。
職工樓外面大雪紛飛,李稻花把圍巾往上拉拉,一路問路走到公交站,然後在郵電局下車,買了兩個信封,一個貼上郵票寄到北郵,一個貼上郵票寄到北平日報。
寄到北平日報是她在找紙筆的時候看到北平日報突然想到的。
秉持着有棗沒棗打三竿的原則,李稻花就這麼都寄過去了。
買郵票的錢是她自己的錢,準確的說,是她來北平的時候,家裏給她的,幾乎是把家裏所有的存款都讓她帶上了。
她爸雖然是大隊長,那家裏也不富裕。
她家就她一個孩子,倒不是家裏不想繼續生,而是她爸後來傷了身子,生不了。
按理說,這樣單薄的家庭很難在農村環境下當選隊長,但是她爸兄弟姐妹多啊,四個兄弟,三個姐妹,這些兄弟姐妹又都生了不少孩子,有這麼多人支持,李三柱當選隊長毫無疑問。
可惜啊,李稻花又在等公交車,也就是在這上面花錢有點用處,別的地方,很多東西花錢你也買不到,得有票。
這時候的公交車也要很久,一來一回的,也該吃午飯了。
食堂不算大,沒辦法讓所有人都坐在食堂吃,李稻花早早過去,打了飯
1 北平的鄉巴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