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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宮宴沒能宴出什麼結果來,傾國傾城說是要去見見自己的侄媳婦,拉着耶律倍就走了,剩下張子凡和陸林軒對着狼藉杯盤相視而笑,那笑容怎麼看怎麼有幾分苦澀。
「她們如今也不與我們是一條心了。」張子凡輕聲嘆息。
「畢竟是漠北人。」陸林軒皺着眉頭道。「如今怕是指望着李絳瓔帶着漠北打進來更多些,哪裏還是一條心呢?」
「倒也未必。」張子凡搖頭道。「我看傾國傾城對這天下究竟歸漠北還是中原並無什麼興趣,不然的話當年也不會為我引薦耶律堯光。」
也許,真的是他變了。
又或者,是因為他對傾國傾城從來沒有過男女之情,怎麼算不上是一重利用呢?利用得多了,情分自然也就淡了。
這世上沒什麼東西是亘古不變的。
張子凡飲下了杯中的殘酒。
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他會相思嗎?
相思什麼?思過往無邪?
張子凡不由得笑。
於是陸林軒知道,張子凡是醉了。
張子凡如今已經很少醉酒,他是天下之主,不能讓旁人瞧見一點不體面的地方,但今夜他還是醉了,今夜的酒並不烈,或許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與傾國傾城之間從來都沒有什麼男女之情,但兄弟情誼卻真,一路救護一路相助,說不曾感動過那是假的,如今生出些兄弟離心的感覺,這苦澀之情足夠他醉一場。
張子凡頭一歪,睡了過去。
陸林軒終於覺出有點不對。
這不是張子凡的酒量,張子凡雖然醉酒後行事會有些癲狂,意識卻能清醒很長時間,如今他的武功比過往更加高強,此次喝的酒卻沒有以往多,怎麼會這麼輕易地便醉個不省人事?
她的手緩緩伸向腰間。
她是皇后,那裏本不應該有劍。
但今夜她心裏清楚這是宴無好宴,所以這劍也被她帶在了身上。
「不必驚惶。」她忽然聽見一個聲音。
陸林軒渾身氣勢一松,道:「你嚇死我了,師兄。」
來人正是李星雲。
李星雲的神情也有些悵然。
他道:「藥是我下的,我聽見你們都說了些什麼,而今似乎,也正是只剩下這一條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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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卻道故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