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憋不住、笑到咳嗽。
「你才丑!你才是開水壺,你全家都是開水壺!嗚嗚嗚嗚……」陸澄澄哭着還不忘跟我鬥嘴。
「我全家也包括你啊。」
「你欺負人嗚嗚嗚嗚……」
「你搞笑誒誰欺負你了!」
陸澄澄鬥嘴鬥不過我就又開始哭,哭的昏天黑地、上氣不接下氣,我都替他憋屈的那種,哭了半個小時哭累了,這才稍稍安靜了點兒,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了,只好來點兒實際行動的,伸出手去勾了勾。
陸澄澄一邊嫌棄着老土外加尷尬,一邊還是把手遞給了我,兩個病床相距不遠不近,我們倆的手正好觸碰到一點點,他的手比我還冰涼一點。
「為什麼要救我,你不是討厭我麼?」陸澄澄嗚咽着問。
而我哀嘆一聲:「主要是我知道你也死不了啊,那不還有梁森給你獻血麼,你頂多缺血一會兒,之後還是會好的,我怕我這二百毫升血不抽你醒了之後記仇,還得報復我,我掂量一下一點血和一條命,想想還是命重要。」
陸澄澄的臉色立馬死灰死灰的,忽然就不知道該說點兒啥了,要不是現在實在爬不起來,他是真想把我的嘴給縫上。
他撒開我的手,扭到一邊賭氣去了,還得我哄着!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因為我喜歡你行了吧?迫害你那都啥時候的事兒了,一堆陳年往事你擱這兒跟我記仇,小心眼兒,我以前不就往你盒飯里放了點兒瀉藥麼,還記着呢。」我嘀咕道。
「原來是你啊!我還以為我身體有問題呢!你居然給我放瀉藥!」陸澄澄突然就激動了,差點兒整出醫學奇蹟站起來。
真是的,這小兔崽子真難伺候,說謊話吧,他嫌我敷衍,說實話吧,他還跟我生氣,我這實話里不過是加了那麼一點點小料而已!
「別生氣啦,我以後再也不會了……」我左一扭右一扭躲避着陸澄澄手持蒼蠅拍子對我發起的猛烈進攻,直到陸澄澄手酸了我才得以喘息一刻,趕忙轉移話題,「話說老傅嘞?他人上哪兒去了?你摔這麼嚴重他不過來看看你?二叔和小叔都來了。」
說到這兒,陸澄澄卻忽然變了臉色,他一瞬的落寞,雖然很快恢復了方才的模樣,但這一細小變化還是被我捕捉到了,我總覺得哪裏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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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叔叔不知道吧,二叔和小叔怕他擔心,還沒告訴他呢,我……我也還沒來得及說,他應該在忙吧。」
「他忙個屁,他在津海哪有生意啊?而且他昨天才告訴我的,他是把臨江的生意都處理完了才過來的,未來一個月都很閒、能好好陪我,再說了你都成這樣了,再忙也得抽空過來看一眼吧?就算抽不了空,總得告訴他一聲讓他心裏有個數吧,你趕緊的,給他打電話,我的電話他不接。」我翻了個白眼道,從床邊的果籃里掏過一個蘋果削着。
陸澄澄卻十分為難的樣子,支支吾吾的拖延了好久,但他實在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只好按照我的要求撥通了老傅的電話。
老傅那邊不同尋常,連着兩個電話都給掛斷了,直到第三個打過去才通了,還是響鈴響了好久的,倒像是老傅實在煩了才肯接的,接通那一刻,對面的聲音深沉的我差點兒沒認出來。
「喂,澄澄啊,有什麼事嗎?」
我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愣了好一陣兒才確認這確實是老傅本人沒錯。
陸澄澄顯得十分窘迫,暗暗搓了搓手道:「餵……爸,你能來醫務室一下嗎?我這邊……」
「是又出什麼事了嗎?你二叔呢?不是叫他過去看你了麼。」老傅聽起來十分不耐煩的樣子,陸澄澄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也不是,就是醫生說……」
「有什麼需要簽字的你只管找你二叔和小叔就好,都是家屬,你現在還傷着,他們倆不會為難你的,還有,如果醫務室不方便的話就叫人送你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