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帕子的主人一定是一個心思細膩的女子。可惜竟淪落到了青樓里了,不知身後有個什麼故事,方檀憐憫的搖了搖頭,暗嘆。
宋應遙見王爺居然那麼認真的看一個花娘的手帕,醋意油然而生。酸酸的說道「妾身瞧着方才那個花娘長的甚美,爺莫不是看上那花娘了?」
&麼?」方檀抬起頭來,不解的問道「那個花娘?」
&是拋帕子給爺的花娘。」宋應遙瓮聲瓮氣的說道「如果爺要是看上那花娘,那就去把她贖出來納進房裏好了,妾身是不會介意的。」
&方檀恍然大悟,其實她根本就不知道是樓上的誰給她拋的手帕,只是順着宋應遙的話回答而已,她放下帕子好奇的問道「為何這麼說?」
宋應遙委屈的說道「不然爺看着那帕子傻笑什麼?」
方檀一愣,將她之前說的話都合在一起,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解釋道「我只是覺得有趣罷了。」大拇指曲着中指,在宋應遙光滑的額頭上一彈,笑道「你在想什麼呢?」
宋應遙吃痛的摸着額頭來,固執的說道「爺放心,妾身一定不會和她一起搶爺……」還沒等她說完,就見方檀拿着手帕的左手一揚,直接將手帕丟到了水裏。
宋應遙着急的拍了一下方檀的手背,說道「人家姑娘的心意,你怎麼能扔到水裏呢!」轉身趴在船板上往下望去,只見手帕早就隨着水流漂遠了,想撈回來已經是不可能的。
方檀把她拉起來,學着那日在公堂上那個書生的語氣說道「如果小生還未娶妻,接下這心意也無妨,頂多得一個風流文雅的名號而已。但小生早有髮妻,如果接下來了,豈不是愧對髮妻了,所以小生只能將花娘的心意視而不見了,這才方能體現小生對髮妻的忠貞不二。而且花娘的心意對小生來說就像這秦淮河的河水一般,能去不能留,倒不如快快的放它自由。也許它順着這河流,就能遇到屬於它自己的有緣人呢?」
宋應遙白了她一眼,嬌嗔道「爺什麼時候也學會了貧嘴!」不經意的勾了起來嘴角,卻泄露了她內心的真實想法,顯然她對方檀的這套說辭很受用。
方檀翹起嘴角,揚聲對在船尾的船夫喊道「船家,尋一處安靜的地方,便停下吧。您也可以休息一下了。」
船尾傳來船夫洪亮的聲音道「好嘞!客人請坐穩了。」船的速度漸漸的加快起來,兩岸的景物一個接一個掠過眼前,只有頭頂的那輪明月不移,無論她們的船劃到哪裏,它就跟隨到哪裏。
半途中,船夫兀自高唱起船謠來「秦淮河畔,六朝故都,千載煙雲,過往矣!江南才子,翹盼佳人,攜手同舟,成鴛鴦!……」這曲船謠詞曲委婉,卻被船夫用高亢的音調唱了出來,倒成就了非凡的感覺,聲聲入耳,動人心弦。
方檀和宋應遙聞聲,同步的扭頭向後面看了一眼,再扭回來看着對方。方檀眨了眨眼睛,噗嗤一聲,宋應遙忍不住笑出來聲,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方檀挑了挑眉,伸長手,扯開她捂着嘴巴的手掌,身體前傾,側頭吻住了她的唇。宋應遙先是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而後意識到了王爺在做什麼,便順從的闔上眼皮,享受着與王爺難得的親密接觸。
方檀含着宋應遙的下唇,一邊吮吸一邊緩緩的移動,從左邊親到了右邊,又從右邊回到了左邊。舌尖也不閒下來,偶爾溜出來觸碰一下她的上唇,然後又馬上收了回去,誘的宋應遙心痒痒的,手臂不自覺的就把雙手環上方檀的脖頸,伸出了自己的舌尖。方檀閉着眼睛,嘴角勾起神秘的弧度,戰況愈演愈烈。
空氣的溫度迅速的上升,把宋應遙的臉頰熏的熾熱。方檀還嫌不夠的雙手攬着她的腰,一點一點的把她拉近自己,直到兩人的身體緊緊的貼在一起,才停下來。
直到兩個人的呼吸全都紊亂了,方檀才鬆開了宋應遙的嘴唇,兩人額頭貼着額頭微笑着輕喘着。等兩人緩過氣息來,方檀又迫不及待貼上了宋應遙的唇,來來回回幾次皆是如此。
到了一片寬闊安靜的河灘,船慢慢的減速,到最後完全的停了下來,船夫放下長篙,一屁股坐到船邊,一腳跨在船沿上,一腳垂在空中,腳尖差點就可以碰到水面上。
解開頭上戴的斗笠,放到旁邊,一邊掏出懷裏的長煙杆和煙草袋,一邊自言自語道「老頭子我也要歇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