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若說有兵士反叛,那範圍也絕對不會很大。誰會放棄自己這幾年南征北討得來的功業而冒險去當叛臣?而且韓健也從來沒有虧待屬下的事情發生。
韓健不明情況,還是與法亦一起到了前廳。
前廳里,不但城中兵馬司的人在,連寧原也聞聽了消息急忙趕來,倒讓韓健有些意外。要知道城中出事,文官體系是不會被他這個皇帝知道情況還快,但寧原卻能早前一步趕來,除非他是提前收到了什麼風聲。
「陛下,城南有數百亂黨衝擊普通百姓人家,目前造成死傷人數不少,還請陛下示下。」
兵馬司總備防務官,也是江都司馬府的主要將領之一李成頁對韓健行禮道。
韓健這才知道不是危言聳聽,而卻是確有其事,但這些亂黨的來歷卻很是問題。
「亂黨從何而來?」
「這……」李成頁看了旁邊的寧原一眼,這才行禮道,「回陛下,從派去剿滅亂黨的將士回報,這些亂黨多半是操着北方的口音,或為北王府餘孽。」
韓健一時沒說什麼,如果是南邊來的亂黨,那反倒容易解釋,就算這些亂黨衝擊的不是東王府,也是來試探他這個皇帝到底在不在城中,或者是試探城中的佈防情況。但若這些人是從北方而來,事情就有些微妙,要知道北王府已經覆滅有三年時間,就算偶有北王府餘孽,也絕不會出現在江都,本身北朝的戶籍制度還算完整,沒有相迎的路引。這些人是不能穿過黃河再一路南下。
「寧太師,你為何在此?」韓健又看着旁邊的寧原。
寧原稍稍一愣,這才行禮道:「回陛下,老臣聽聞城中有亂事。這就過來問詢。卻不知城中出現如此大事,陛下應早些定奪。」
韓健微微皺眉道:「城中有亂黨,自然是要彈壓,這還用朕來說什麼?」
寧原好像覺得韓健這口氣是故意撒在他身上,他也算識相。趕緊奏明道:「陛下可是要調城外兵馬入城平叛?」
「平叛?算不上是叛亂,何必要把事情鬧大?」韓健道,「傳令下來,九城兵馬司的人馬從速調集到南城,一有情況,馬上向朕稟告。」
李成頁領命而去,寧原本還想留下,也被韓健打發走。
本來韓健還在安睡中,卻因為城中這點亂事而有些焦躁,法亦就陪在他身邊。韓健最初的或死後都快忘了法亦還在,等轉過身發覺法亦還站在他身後,他才讓法亦坐在他腿上。
「倒是打擾了你我的清夢。」
法亦微微一笑道:「無妨,社稷穩定為上。」
韓健臉色也略微有些滯緩,其實他自己也有些疲累,從這些天秘密計劃出兵,再到籌備,所有的事都是他一手負責。在明面上,他還要表現出如今江都一片安定的景象,他這個皇帝首先不能讓人看出來他背後所藏的計劃。
一直快到天亮時。還是沒有更新的進展傳過來。韓健也靠在法亦身上小寐一會,一直到天明,李成頁和一些城中的將士才過來復命,從他們的神色看。應該是已經大功告成。
「回陛下,賊匪皆已根除,但仍有餘孽向城西逃竄,兵馬已將其圍困。我等從其中救回一人,自稱乃是南王世子,我等不敢獨專。特請陛下示下。」
韓健一聽馬上從位子上站起來,驚愕看着他們道:「再說一遍,什麼人?」
「回陛下,那人自稱南王世子。」
韓健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南王世子,也就是楊洛川的長子,也是楊蓯兒同父同母的兄長,自從南王世子在四年前被左谷上人擄劫走之後,從此下落不明。曾經左谷上人也想以南王世子來交換延寧郡王的孫女楊卿樂,但後來左谷上人也跟着失蹤,事情就成為謎案。
「把人請進來。」韓健喝道。
「遵旨。」
很快有人出去通傳,最後一個衣着邋遢,甚至連乞丐都有些不如的人在眾兵士的押解之下進城,到了韓健面前。
這人雖然渾身髒兮兮的,衣衫襤褸蓬頭垢面,但眉宇之間仍舊可見幾分傲骨,韓健跟這個大舅子是見過幾次的,但就算韓健跟楊蓯兒成婚時,這大舅子也未對他有太多的祝福,可以說二人之間並沒有太好的關係。現在整個豫州都被韓健收歸朝廷管轄,楊洛川曾一度被囚禁,現在也是被軟禁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