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袍男子張紹峰與羅璇站在長江邊上,望着江心的東溟號,那是東溟派的貨船,這幾天下來他們通過各種手段,獲得的情報把他們自己的嚇了一跳。
威名赫赫的東西兩廠和那些閃瞎眼的名字,讓輪迴小隊徹底打消了混入皇宮中,伺機面見楊廣的打算,也讓他們收起了玩陰的手段。實在是兩廠的威名,太過震撼人心。這樣的話,不但要賄賂虞世基,還需要一個打通關係的投名狀。
「這樣的話,根據劇情,東溟派的賬簿是我們唯一有把握一定能見到楊廣的東西,至少值一個青銅道具卡呢!只好來和兩個主角搶飯碗了!」羅璇赤着腳坐在江邊,一邊輕輕用腳底拍打着水面,一邊笑着說。
張紹峰遲疑道:「以雙龍現在的情況,好像不需要賬簿了吧!宇文化及都死了……」
「但根據我們的情報,他們還真就在上面。」羅璇指着河上的大船道:「東溟派可是一個大軍火商啊!楊廣不需要他們,但有的是人想要控制她們,比如那些想要造反,又缺乏武器的人,所以呢……雙龍估計又被人利用了!」
「主角嘛!最大的價值,就是被人利用,這一次我們也要混個臉熟,先埋下一個伏筆。」
兩人等了一會,直到月上中天,四周以陷入蒙蒙黑暗之中,才劃着小艇往水面中央而去。
這是一條非常繁榮的水道,即使到了晚上依然燈火通明,靠近岸邊的地方蛐針相接、船舶如織,羅璇俏立船頭,耳邊是夜裏漁家的歌聲,眼裏是天上星火,江中燈火瑩瑩一片的星河美景,江水簌簌的在船頭作響,一切如夢似幻。
羅璇輕聲開口唱到:「家住吳楚大江頭,浪潮中也,一葉扁舟。任南北隨東西而遨遊,無累亦無憂,老天有意難留。去年今日,瀾江渡口,今日湘浦也巴丘,任消愁。只見碧莎紅蓼,湘江湘江,兩岸兩岸兩岸秋。靑篛笠,身着綠簑衣,絲綸長竿也在手,何拘何束又何憂。」
清脆的歌聲在江上迴響,讓船上的張紹峰悚然一驚,剛想阻止已經晚了。歌聲迴蕩在空曠的江心,就連身邊嘩嘩的水聲,也壓不住。
遠方的東溟派大船上微微泛起了騷動,有人像他們所在的方向打燈,刺眼的鯨燭燈照亮了一片夜空,卻又讓天上的繁星,腳下的長江顯得更加的深邃。在更遠一些的地方,傳來了隱隱約約的一聲琴韻,悠長殘缺,回味無窮。
似與漁歌相合。
羅璇回頭對張紹峰說:「幫我把船劃到那邊去!」她指着的,正是琴音的來源處。
張紹峰不想再這種小事上與他計較,隨手一擊水面,船就改變了方向,羅璇做了一個算你識相的微笑表情,滿意的回頭,重新唱起了漁歌:「金井梧桐也,落一葉飄飄,風也颷颷,涼蕭蕭。」
「任那漁人樂淂也逍遙,月光長夜迢迢,風色寂靜寥寥。在寒江,敲直釣,那意不在其魚,風月趣,江頭上,時把七弦琴弄調……」
遠方星野之下,一名操弦停下的中年文士一邊斟酒,一邊側耳聽着遠方的動靜,聞這歌聲忽然放聲大笑:「青箬笠,綠蓑衣,斜風暮日不須歸。濁酒一杯江上飲,向晚漁歌伴胡琴……」
他一揮衣袖,空擊在水面上,小船如離弦之箭一般****而出,駛向江心。
幽幽數百丈,余勢未絕。
他坐下來的時候,手已經橫放在膝頭的古琴上,素手一捻,便已經壓住了一聲清調。
此處已經接近江中,水流甚急,兩葉小舟不用人操弄,就已經順流而下,同大船一起駛去。江上晚風微寒,四周的燈火漸漸遠了,羅璇歌唱清幽,聲情中憑空多出一點淒涼,在夜空江里,寂寞而去,同琴聲一起,讓天地江河生出一分蒼茫。
羅璇接過長蒿,她探出一分落在水中,控制着小船的方向,在她旁邊數百米處,中年文士膝上橫着古琴,對着晚風暢快痛飲,一邊拭去飄飛的發須上沾染的酒液,一邊縱琴相合。
小舟的速度本來就快,雖然出發比東溟派的大船要慢,但現在已經趕上。
東溟派的弟子早已被漁歌與琴聲驚動,他們探出鯨燭,將船頭船尾照的燈火通明,巡視的弟子發現了後面的兩艘小艇,立刻喧譁起來。尚明頭探出船尾,向後望去,卻看見了一名白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