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靜覺得已經窺破陳昂的『真面目』,言語中便不再客氣,接話道:「原來如此,這冥河老魔血河大陣厲害,正邪之中已有數人去探過陣,具都是有去無回,陳道友能以元神逃脫,可見修為不凡。網正好我這兄弟想要召集人再入陣中試探,不知道友肉身被困在了哪裏?可願隨之去將之救回?」
她話說的不差,語氣中卻隱隱帶刺,非但陳昂聽出來她對自己不滿,就連談筠也察覺到一些不妥。
陳昂只是淡淡笑道:「冥河老魔?這名號是誰起的?」
沒等易靜回答,易晟便插嘴道:「原來道友與那老魔相鬥數回,竟然連他跟腳也不知嗎?」他抬眼看了陳昂一眼,嗤笑道:「那冥河老魔手段了得,我們卻對他一無所知,好似憑空跳出來的人物一樣,後來請心如神尼去看,才看出他的手段乃是上古魔道一脈。」
「必是積年修行,不知前古何時成道的魔頭,潛伏到如今聽聞天魔出事,才出世來尋找證道的機緣,故被稱為冥河老魔!沒想到陳道友你和他惡鬥數回,卻連這點小事也不知?」
談筠這時還如何聽不出他話中的含義,當即大急道:「易道友所言差矣!那冥河老魔只藏在陣中,依仗陣法作亂,陳道友未必有機會見到他!」看到易家兩兄妹不以為意的樣子,心中更是不忿,要繼續為陳昂解釋。
陳昂只是輕輕擺手,淡然道:「原來如此,我見得那冥河只是一副少年的身量,與我年紀相差恐怕不大,沒想到在外面還有老魔之稱。卻是我孤陋寡聞了!」心裏也是好笑,繼續道:「不過我肉身被封在海眼核心寒泉之處,乃是冥河那老魔陣法最強之處,易道友還是莫要冒險了!」
他這話一出,原本易家兄妹只有七八分不信,此時已經奠定陳昂所言不實,易靜還顧及談筠的面子,易晟已經不拿正眼看人了,只用鼻子輕輕的哼了一聲,盡顯不屑。
陳昂自然不在乎,說句不好聽的,易家兄妹在他眼中那是螻蟻一般的人物,他們如何看,對陳昂來說並不屬於放在心上那種事,只是耐着正道高人這層身份,好心提醒一下:「不知易道友有何等手段?這血河大陣可不好惹,冥河更是精於鬥法,劍光最凶,與他鬥劍,只怕比親入陣中還危險。」
「而且據我所知,這陣只是最簡單的兩種變化,還有威力更大的未出,若是易道友準備不充分,恐有不測之危險。」
易晟只是拿眼角看他,鄙夷道:「我家九天十地避魔神梭之威,你也知道麼?」
還是易靜不想和談筠鬧僵,強自按捺解釋道:「九天十地避魔神梭是我父親採取海底千年精鐵,用北極萬載玄冰磨冶而成,形如一根織布的梭,不用時,僅是九十八根與柳葉相似,長才數寸,紙樣薄的五色鋼片。一經使作,這些柳葉片便長有三丈,自行合攏,將人包住,密無縫隙,任憑使用人的驅使,隨意所之,上天下地,無不如意。」
她將後面幾個字咬的重一些,也是要眼前這人難堪。
豈料陳昂並不以為意,依舊道:「元龜殿易周散人拿手法寶的威名,我自然聽說過的,但是那冥河血河陣中另有一重陣法,乃是九天十地有相無相空魔大陣,鎮壓寰宇,自成天地,威力實在非你能想像的厲害,九天十地避魔神梭雖然不凡,只怕也未必能擋!」
他這話本是極妥當的,以那兩重陣法之威,只怕峨眉兩儀微塵陣在殺傷力上都比不過!讓易周說一說,他九天十地避魔神梭在手,可有信心將兩儀微塵陣遁破?更別說易家兄妹兩個後輩了。
奈何易晟已經不耐,甩袖道:「九天十地避魔神梭除去元磁之力外,怕過什麼禁制?在我父親手中,遁破海外高人的陣法只如喝水一般,諸般忌諱,他都一一跟我說過,哪用你來提醒!倒是你那九天十地有相無相空魔大陣,我從未聽過,不知你是從那聽來的。」
說着瞥了陳昂一眼,嗤笑道:「只怕是編的吧!」
易靜也不阻止她兄長,她已經對勸說談筠感到厭煩,這便是最後的提點,若是談筠還不清醒,便是愚蠢到無可救藥,不配做她的朋友了!
陳昂好話說盡,這兩兄妹也不聽,反正他心意是盡到了,若是他們不知悔改,在陣中化身冥河老魔對付他們的時候,也不用留手。如果心如神尼,東海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