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喬家堡上空魔氣越發越高熾,漸漸又有修道之士來此,只不過他們大多只學了一兩手的法術,海外那些被冥河屠殺如豬狗一樣的旁門之輩,在他們面前都要稱上一聲前輩高人,看到這般魔氣肆意,豈會不知輕重,一個個具都畏縮不前。 .更新最快
他們的法力冥河也並不看在眼裏,一干人種,除了王銘領頭的一批武林高手,也只有另一群鮮衣怒馬,遠遠措在後面的人堪堪可以入眼。
同冥河一起的那個羅道人似乎有些眼力,當即朝王銘身上打量,暗暗稱奇道:「這個少年似乎也有些法力,只是不知為何同那些凡俗之流混在一起。」陳昂一聽便知,這是位避世修行的修士,這等修行之輩以避世為要旨,輕易不在凡俗面前出現,即便混跡於世,也絕不彰顯法力。
中土俗世之中,持這等想法的修士不少,即便是散仙之流,也只以劍俠面目出世,嵩山二老之中的白谷逸便有個身份是武林當中有名的一位宿老,故而冥河也不見怪,只是更加關注喬家的情況。
此時喬家堡中喬四祭煉魔功已經到了緊要關頭,他將自己麾下的屍兵魔氣攝來,混同一氣,化為一道百丈長的玄陰屍煞,以自己父親屍首煉製銅甲魔屍為首,組成了一道七煞陰屍大陣,將喬家堡團團圍住,自己吞吐玄陰屍煞之氣,信手一指揮,便調遣屍兵將四十九位喬家婦孺拖了出來。
如今再看喬四,臉上浮現一片血紅的肉鱗,兩顆獠牙刺穿上唇顯露出來,眼仁全黑,頭頂生有三根骨刺,十根手指甲莫約七寸長短,根根凝練的如同精鐵。
赫然已經沒有人形,淪為半人半妖屍的魔物,他張着滿是獠牙的大嘴咧齒一笑,看向自己親人的眼神渾然如同凶獸一般,不顧她們求懇哭嚎,只怕這四十九人推倒白骨神像之前,待到正午熾陽之氣最烈的時候,驅使屍兵將她們生生血祭,頓時血煞之氣沖天而起,將白骨神像塗抹的猶如赤玉。
喬四張開血口,噴出一口屍氣,汲取着血煞之氣同正午暴烈的太陽精氣混同的一股煞氣,隨着屍氣吞吐,裏面的動靜也漸漸為外面的人所知,羅真人便借七煞陰屍大陣放開一個口子,招引太陽精氣的時機,窺得其中一點虛實,臉色大變道:「不好!那妖孽似乎在祭煉一種厲害的法術。」
他回身高聲喊道:「諸位道友,切不可再遲疑,趁那魔頭尚未煉成這等魔法,正午陽氣最足之時,我們一起攻殺進去,救出裏面的活人。不然這等時機已過,到了晚上,這魔頭更是凶厲,再等明天,裏面的人焉有命在?」
那羅真人雖然法力不濟,但卻有一腔正氣,陳昂看他臉上的焦急也不似作偽,只是這裏其他人未必有他這樣的好心腸,冥河自己站到他旁邊,立場不言而喻。
王銘身後的一名少俠聽了這話,不禁冷笑道:「這裏面是我們的大仇人,死光了才好,我們本來就是來殺他的,現在想要我們去救他,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他旁邊另一人接過話來笑道:「那是當然!我們在西北也常常降妖除魔,剷除殭屍厲鬼之流,安靖一方,道長要剷除這喬家堡裏面的妖物,我們當仁不讓,但是要救那喬家之人……抱歉,等他家死光,我們就去助道長一臂之力。」
羅真人聽聞這話,臉色便有些難看,低聲道:「看這妖氣,裏面的青壯怕是已經厄難,如今剩下的多半是婦孺,老幼無辜,便是生死大仇,這般也應該報應了!」
王銘後面那少俠嘴快道:「她們榮華富貴,錦衣玉食具是生民血淚,既然同享富貴,便有一同承擔後果之責,哪有什麼無辜不無辜的!建奴入寇之時擄掠的金銀財寶既然到了她們的手裏,化為榮華之用,上面的血淚報應也應該有她們的一份!」
就在這裏爭吵之時,後面那群錦衣騎士中忽然騰起一朵雲彩,上面托着一張拔步床,有雲霧似的帘子遮擋,遙遙像他們飛來,停在羅真人頭頂上後,裏面傳出一個少年的聲音:「可是清河羅真人當面?三年前小可外祖壽宴之時,曾見過羅真人一面,今日又見,風采不讓當年啊!」
羅真人思索了一會,恍然道:「原來是劉賢侄。聽聞你在大閩真人門下,道行進益不俗,曾被大閩真人讚許為中土近年最傑出的俊秀。你不在閩南侍奉真人,如何來這等偏遠之處?」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