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陣殺散之後,大凌河堡就在楊達背後,但如今他魔氣沁入心肺,冷酷無情,只知道尋人便殺,那裏還把這任務放在心上,看到金軍退往大營,將通往大凌河的道路讓給他,一絲猶豫也沒有,合身向人口最多的大營殺去。
那些建奴精銳被殺破膽子,其中一名勇士鰲拜喝問道:「葉努,汗王讓我們圍住大凌河堡,阻攔漢人進入大凌河,你為何將兵馬撤下?若無兵力保護壕牆,你這邊陣腳一亂,備御圖魯什必然也亂,區區兩道壕溝圍牆,如何阻攔的了那個漢人?」
「若是走了那人,你便是我軍的第一罪人。」
葉努正猶自心驚,聽到鰲拜這話反駁喝罵道:「鰲拜,那個魔鬼如此兇狠,你這個滿洲第一勇士都不敢上去阻止,兄弟們為何就要去送死?」
「我們讓那個漢人進城又怎麼樣?他在城裏難道就能上天入地,逃出去不成?」
葉努說完這話,就再不理他,只是在士兵的掩護下小心窺視着楊達的方向,只見楊達朝大凌河堡冷冷一望,隨即轉身,化為一道流光闖入他們陣中,葉努嚇得魂飛魄散,哀嚎一聲就要繼續逃命,但他為走兩步,就被一干長矛刺穿後心。
鰲拜冷冷的鬆開手裏的長矛,看着葉努撲倒在地上,拔出戰刀,朝四周喝道:「兄弟們!勇士們!隨我鰲拜一起殺上去,違者逃者猶如葉努!」
周圍金兵隨即一同大喝,重新組織起來,士氣略有提振。
「殺!」楊達的身影裹着一輪血光破空而至,鰲拜舉刀就要反抗,楊達看都不看一輪刀氣從他護身的血光之中分出,只是一斬,便斷了鰲拜的長刀將他斜斜劈成兩半。
楊達根本不知道他這一刀殺了何人,一路上這般建奴人他已經殺的多了,如今他身上的滾滾血氣沖入頭頂的血蓮之中,凝虛為實,驀地領悟了一重刀光分化的道理,能將他化大自在有無形刀氣劃分數百刀光,分和如意,殺起人來愈加方便。
這邊楊達雙手一合,揮灑出數百道刀光,猶如天河匹練漫漫捲過大軍,所到之處建奴兵勇無不精血枯竭,化為一具乾屍,尋常戰爭損耗三成兵力才崩潰,已經是了不得的精銳了。如今楊達手段詭異莫測,血腥殘忍,迷信的女真兵將能堅持到現在,與其說是心智堅定,倒不如說是反應不過來。
如今他們反應了過來,當即恐懼的不能自已,只敢爭相逃命。
楊達在他們後面從容的收割着性命,他殺人太快,魔刀之下無堅持一回者,速度反而比逃兵更快,於是高台上的黃台及就驚訝發現,前方的兵線潰敗下來,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那些逃亡的兵勇後面靜靜潛伏,無聲無息的,就再也看不到士兵行動時產生的沙塵了。
黃台及大營離前軍並不遠,過了片刻,黃台及在高台上就能看見一道孤立的身影施展身法,朝大營處殺來,楊達雖然看到了這處大營,但他並不在乎,直往人多的地方殺去。
大營之中防禦更是嚴密,黃台及之弟多鐸親自壓陣,在他左右兩側站着四五個薩滿法師,還有一個漢人的道士,一瞧見楊達踏入營中,施施然的往這邊過來,即是殺機浮現。
看到這般景象,楊達猶自微笑道:「未知爾等旁門,能擋我三刻否?」
多鐸尤未答話,因為楊達用的是漢話,建奴野人如何聽得懂,那五人之中的漢人修士忽而開口冷笑道:「好大口氣!區區一介凡俗,不過被人祭煉了些許法術,也敢在這叫囂。你殺人無算,早已有傷天和,命喪道爺手上,也算一份功德。」
那道士鼓動長幡,就見到一股黑氣從幡面上降下,化為一條張牙舞爪的蛟龍,這股霧氣乃是一股瘴氣煉化,四周的滿洲兵勇俱都感覺口鼻腥甜,隨即化為膿水,多鐸面色一變,身後的薩滿巫師一陣蠻語叨叨,手中的骨氣之中忽然騰起幾朵磷火,護住多鐸一干人。
楊達竟並未躲避,任由這黑霧瀰漫過去,很快就陷入匆匆黑霧之中看不見影子了。
那道人大笑:「這世上竟有如此痴傻之人,放任我這**蝕骨五毒瘴施展。這瘴氣污穢法力,如此三個呼吸過去了,只怕是一塊精鐵也化成了膿水。」多鐸滿臉堆笑,以蠻語道:「法師法術果然厲害,我定會上書汗王,為法師請功。」
他話音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