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邃面上閃過一絲冷意,今晚就可為萊雅收回部分利息。
恰好此時聖祭司派人來取回法老的血晶。
將血晶交還來人後,方邃再次閉目,開始溫養先前消耗的精神力量。室內重新沉寂下來,靜默無聲。
當夜幕降臨,方邃睜開雙目,眼瞳內就像是廣袤虛空般,深邃無匹,幽芒流轉,奪人心魄。
他起身走出靜室,參加穆納薩晚宴的時刻已經到來。
甫一走出室內,方邃瞬時生出一種感應,那就是足下大地和丹田內誕生的黑暗神土,像是有着莫名的聯繫般,兩者彼相呼應,共同脈動。
甚至於,他還生出一種可以掌控大地的錯覺。
當方邃沉浸在這天人合一般的奇妙境遇里,不覺間走到祭祀院正門處,他看見前方停着一輛紗幕低垂的馬車。
車內靜悄悄的,透出一種無聲的神秘,除了一個身着白衣的中年祭司充當御者外,再不見任何一人。
方邃大幅增進的精神力量,生出一絲莫名的靈應,知道車內有人在專程等待自己。
當方邃的精神力量,無形蔓延,想要深入探查車內的情況時,忽然間,平靜的車內,驟然掀起狂猛如風暴的精神力量,將方邃有如觸覺般,無聲蔓延到車內的精神力,系數沖涌至車外。
方邃抿嘴一笑,雖然未能成功探查出車內之人真容,但他已猜到那是誰。
方邃舉止從容的來到馬車旁,道:「方邃見過聖祭司。」
車內傳出輕柔優雅的笑聲,欣然道:
「你用法老的血晶修行了兩日,魂力增長到如有實質的境界,能遠隔數丈探入我車內,進步之大,實出乎我意料,看來事先準備你一旦失手,安排其他人斬殺修科的計劃,應該用不上了。」
方邃笑笑,毫不謙讓的道:「看來是如此。」
車內的聖祭司又道:「你上來吧!我也要去穆納薩那裏,我們同路。」
方邃並不客氣,靈巧無聲的躍起,將要落足時靈機一動,精神力量外放,立有一股無形的氣體托在足下般,輕若鴻毛的登臨車上,掀簾進入聖祭司車內。
聖祭司神態閒逸的坐在車中,目光灼灼,上下打量,道:「呵!已經知道外放魂力,配合自己的一舉一動。」
方邃聞言露出陽光般燦爛的笑意,坐在聖祭司側邊位置,距她不足數尺,鼻端吸入車內無處不在,來自聖祭司的淡雅體香,頗有些飄飄然的輕鬆感。隱約間,聖祭司的雙頰抹過一絲紅潤。
馬車開動。
車內氣氛靜怡,這兩人甚是奇怪,誰也不找話來說,卻都不覺尷尬,似乎是享受在這靜謐的氛圍里,兩人皆在閉目養神。
車行的很快,不一刻車速緩緩降下來,穆納薩的府邸已經到了。
穆納薩殿宇連綿的府邸正門處,早有人認出聖祭司的馬車,高喊道:「聖祭司到!」
聖祭司的地位非同小可,連穆納薩聽到聲音,也率人從府內親自迎了出來。
待看見方邃先從車內走出,出迎的人同時呆了一呆,雖然祭司並不要求必須摒棄男女之情,但聖祭司素來貞潔,獻身神魔天人之道,從未聽說她與任何男子有過親近。從她車內走出一個男子,尚屬首次。
以穆納薩的城府深沉,也是愕了愕,才揚起一絲笑意,繼續向車前走來。
方邃神目如炬,雖然穆納薩隱藏的很好,還是被他捕捉到一縷嫉色在其面容上閃逝。
方邃立時反應過來,原來穆納薩對聖祭司有着一定的野心。同時心下暗嘆,真是有其父才有其子,穆納薩竟也是心胸狹窄,佔有欲強烈之人,怪不得生出潘洛斯這種混蛋。
這要算是穆納薩的一個性格弱點,若與其為敵,說不定可以藉此打擊他,讓他失去平日的城府與冷靜,露出破綻。
今日的穆納薩上身赤\裸,顯出精健強壯的身體,腕上配有式樣華貴的金飾,下身圍一條白色麻布短裙,面上描刻着深暗的黑色眼尾,使他的目芒愈見懾人。
他這一身裝扮,正是古埃及貴族常見的盛裝,於此可知今晚的宴席之隆重。
穆納薩看也不看方邃一眼,昂首闊步,姿態豪放地走至車旁,做出靜候聖祭司下車的模樣。
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