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德開車,買來妻子喜歡吃的米糕,並載着她和兒子來到經常遊玩的富水鄉朝南湖,當時也是在冬季,這裏幾乎無人前往。他假裝哄騙妻子吃下事先放有安眠藥的米糕,之後乘着妻子昏昏欲睡,就用事先準備好的繩子將她勒死。因為兒子不喜歡吃米糕,他又將兩歲的兒子丟進冰冷的湖水,直至其窒息而亡。」
「你遺漏了重要的環節。」墨智機冷漠地看一眼馬夫人:「米糕里的安眠藥是你放的。吃了安眠藥以後的妻子昏昏欲睡,當時馬德猶豫着該不該動手,結果在車子裏躲藏的你發動了車子,從她妻子的身體上數次碾壓,直至她渾身骨頭斷裂,不再動彈。這就是為什么女人的屍骨如此瑣碎的原因。」
「不錯,不過開車的人不是我,是馬德。」馬夫人被揭穿淡漠地笑:「至於那個孩子就坐在他妻子旁邊,她吃了安眠藥竟然能在被車碾壓的過程里甦醒過來,還試圖保護被車輪碾壓的孩子,結果兩個人誰都沒有逃掉。」
「是你們兩個人不準備放過任何一個人。」馮藤卓聽得厭惡,他看一眼范籬,他的表情已發生微妙的變化,他開始無法掩蓋情緒。
「說實在的,我在樹下看到了全過程,當時我的腿都嚇得發抖了。」馬夫人繼續說:「我們相對無語,後來天黑下來,馬德便砍下二人腦袋,掩埋掉他們的身體,清理現場,最後,他把兩個人的頭埋在了樹林邊一處地點,美其名曰能讓他們永遠欣賞到朝南湖的美好風景。」馬夫人走到樹林邊,很快找到一處有幾塊碎石的地點:「他把頭埋在這裏,從這個方向看,能看見朝南湖最美的一面。」
「簡直變態。」董芮皺眉。
「後來馬德便與王越結婚,得了她的所有財產,反正這裏的人都以為馬德的媳婦與他去了 l 城,竟然沒有人懷疑過。也許是做賊心虛,馬德在得到所有資產以後,便將他們逐步轉移到遙遠的 s 城,最後帶着他的新妻子一起定居 s 城,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來過 l 城和富水鄉。」馬夫人看着范籬的臉,諷刺道:「你尊敬的父親不但是個偽君子,還是變態殺人犯,他的眼睛裏除了錢再沒有其他重要的事物了。」
范籬的手捏成了拳頭,他儘可能控制着自己的情緒。
馬夫人說:「馬德最終得到了所有嚮往的金錢和權利,可他始終對自己當年做的事情懊悔不已,卻沒有勇氣向妻子坦白。一直困繞馬德的夢魘是他不斷追求權利和金錢,到頭來換來一片精神廢墟。所以他每年出唯一的眼淚的題目,希望有人能找到他妻兒的屍骨,替他安葬妻兒,他又怕世人看得太透徹而發現當年真相,所以他把詩歌做得非常晦澀難懂,一直持續了三十五年都未有人發現其中的秘密。當然他的詩歌有部分是我替他完成的,我也很害怕他一時間衝動,把不該說的說了,連累我一起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