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容易覺涼。主子再一會兒,就起來吧。」
劉氏這番言語,禾青聽了沒動靜,三兒卻是一笑。抬頭看着劉氏,好一頓打量,道,「你這說話的口氣,活似一個人。」
&劉氏隨口問。
禾青挑眉,三兒抿着唇,「就是咱們主子最親近的羅嬤嬤,若是擱了以前,羅嬤嬤叨叨幾句,主子可怎麼都泡不了了。」
三兒其實就是想說兩句羅嬤嬤的威風而已。
羅嬤嬤年紀大了,規矩來辦,若是有人家的就添了錢放她回去頤養天年,若不是大多也收了一兩個乾女兒,乾兒子。拿着宮裏積攢幾十年的私房,日子總不會太差。只是羅嬤嬤不肯走,禾青想初初入府時,大小都靠羅嬤嬤提點,也不忍羅嬤嬤熬着病的伺候自己。索性自己住着,後院就辟一處屋子來。只要羅嬤嬤偶爾過來,也能住下。
劉氏見過羅嬤嬤幾回,但都不是很常交道。唯有那麼幾次,因她是姑姑的身份,都一一提點一番,略有些印象。三兒拿這位老人家來比,劉氏反而與有同焉笑了,嘴裏卻帶着受寵若驚的意味,「三兒可不能把我說進去了,嬤嬤是怎樣的人,自然是比不得的。」
禾青默默地聽了好幾句話,耷拉着眼看着自己露出水面的指尖,有些皺了。
劉氏眼尖的看到了禾青的動作,連忙收了嘴裏的話。三兒動作細緻,又一會兒後青絲已經半干,拿着布巾反着把頭髮捆起。幾個奴才圍過來,伺候禾青穿上中衣,又攏緊了披風。只露着纖細的脖頸和略紅的面孔。
禾青坐在床頭上,身子往外傾。三兒拿着篦梳理清禾青的青絲,端了湯婆子過來,讓青絲熱一熱,「時辰還有些早,主子可想着要做什麼?」
做什麼?
看書麼,傷眼。看上勁頭,反而輾轉捨不得睡下。
做女紅,傷手。自己的手藝半斤八兩,勉強還行,但實在沒有興致。
簡單的打絡,雕刻,也實在麻煩,扯線想花樣,描畫耍小刀,也真是費力的細工活兒。
要是說習字和丹青,又未免太過養人脾性,如今心裏頭也沒有想的,無從下筆。
要說什麼琴棋,底下的奴才都是一些呆子。哪個會專研這些?都是自己瞎忙活,一點都沒意思。
禾青一個一個的挑了,心思一轉,問道,「四爺那處,可歇下了?」
三兒扭頭看着冬至,冬至跟在楊氏後面,對這些消息自然也靈通,應道,「說是明兒要早起辦差,少不得費神,方才掛了燈籠便歇下了。」
禾青頜首,「正經該這樣,免得惦着自己年輕就放肆了。」
冬至莞爾,「王爺歇的早,西院哪個都沒收到信兒。李側福晉和年側福晉以為王爺還忙着,叫了人送了湯水過去,反而吃了個閉門羹。」
府里的王爺都歇息了,兩人才讓人過去殷勤,逢誰聽了都要笑話!這分明心思還不夠,不然也不能辦事這樣不妥帖。這都是院裏不出奇的小事,冬至不過說來,哄着禾青笑一笑罷了。本來就是芝麻大的小事,三兒聽了不少諸如此類的事情,只是每回聽了都眉飛色舞的,眼下手腳愈發麻利,不多時就熱幹了頭髮。
禾青怕睡着迷糊,弄亂了頭髮。索性拿着發繩捆了一束松松的,坐在床頭上意興闌珊的看了床尾的燭燈一眼,「今兒誰守夜?」
&夏至和奴才守着。」冬至回道。
禾青點了頭,知道了。
雍親王都睡了,自己沒什麼事賴着,也睡了罷。禾青這麼想着,叫三兒回房歇息。冬至把屋裏的燭燈滅了,留得一盞影影綽綽的亮着,獨掌一室微光。
次日起身,晨光熹微,雍親王就已起身出動。
禾青起來的時候,就聽聞京城中又有了新的消息。身子漸好的康熙爺又起了性子,下令十月南苑秋狩,眾多皇親貴胄,肱骨大臣都要陪同。在宮中根基穩固的和妃叫了人來,禾青順勢進宮請安。
和妃今年踩着四字出頭的年紀,在一眾嬪妃中是最年輕的。除了膝下空虛,實在沒什麼不足的。因着弘昰進宮,漸漸地往來才當真添了情分。平日裏禾青拂曉不到的地方,都有和妃幫一把手,因而弘昰在康熙跟前,一年下來依舊得寵更是安全。
依例和妃先和禾青說了弘昰在宮中的事,禾青談吐往日裏閒
第190章 府里夜安有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