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耳朵都紅了起來。
禾青巴巴的看着饞得不行,四阿哥卻是有意的把滾燙的薄羊肉放嘴裏,吃起來香氣濃郁,欲罷不能的又夾着,側頭還很好心的提醒,「你等等吧。丸子還要等一會兒呢。」
羊肉太臊,都說是活血之物。如今是禾青剛出月子,還要恢復的時候,自然不能吃用這種的東西。四阿哥大方的讓禾青隨意吃,最後卻是替他人做嫁衣,這樣情形何其悲涼!禾青低着頭,悶悶的喝了口所謂的奶茶,歪着頭就那樣饞嘴的盯着四阿哥的嘴巴,神情恍惚。
四阿哥卻是厚着臉皮,便是禾青眸下隱含雷霆之火,也是頗有從容不迫,雲淡風輕之態。
一頓飯用下來,禾青吃的很是疲憊,嘴上好歹過了腥,似乎好些又似乎愈發的淡了。自己都鬧不清好壞,卻是吃了不少的蔬菜,也算是一補的安慰自己。禾青放下銀箸,扔下吃的熱火朝天的四阿哥,反去抱着弘昫,偷偷的餵了奶水。
禾青一個人暗自憋了火,四阿哥對此很是好笑,卻沒有再自作自受的跑去安慰。回了書房沐浴洗去身上的味道,處理了奏摺,又去了戶部辦差,十分勤懇。
對於這個情景,羅嬤嬤高興壞了。禾青卻是愁雲慘澹,乖乖的過着比坐月子的緊閉又略微好些的日子。禾青為此還特意找了宋氏幾回,讓三兒纏着送了東西,又寫了幾首打油詩。為了讓宋氏心無芥蒂,又簡單明了,偷着懶幾下就寫好了。
天窗雪花落,床前灶火冷,想得腹中饞,又想你我來。
江嬤嬤給宋氏讀通俗易懂的打油詩,既無章法,又無才學。更沒有禾青往日厚着麵皮自誇的腹有詩書氣自華之長,逗得宋氏哭笑不得,「這丫頭被寵着脾氣沒有收斂,冷她幾日,還愈發高漲了!」
江嬤嬤莞爾,心想那也是羅嬤嬤太過客氣寵愛了。
不過這樣的性子,也沒說不好。宋氏倒是珍惜的把紙張收了起來,想着日後要禾青好看,再等三兒來的時候,禾青翹首以盼的總算等到了正主。
宋氏走在前頭,瓔珞手裏拎着個小籃子,禾青站在窗邊,還能看到三兒在宋氏邊上,盡職盡責的不斷說個什麼。禾青側過頭,仔細瞧着三兒皺着眉頭,一副苦口婆心好不辛苦的模樣。偏偏宋氏還似笑非笑,眼睛卻是直視前方,也不曉得三兒能說道什麼,讓宋氏也聽了一路。
禾青抱着弘昫,坐在一側。宋氏進來的時候,禾青一副驚訝神色,起身笑道,「宋姐姐怎麼來了?」
&側福晉請安,側福晉金安。」宋氏笑臉一頓,側身不願得一句稱呼,反而福身行禮,「側福晉可不能叫姐姐了。」
禾青蹙眉,不以為然,「可你本來比我年長,又先入府。這一下子反過來,我可不自在。這樣吧,私下裏兩人不必太講究,等出門了我就叫你宋氏如何?」
叫人的姓氏,性質是不同的。比如生人,又比如已經認識的,若非親近人,總不能這樣叫人姓氏的。禾青在外大方的叫,好歹不是說晉升後就瞧不上原來的姐妹了。宋氏自然受了這樣的話,「這樣自然好。」
&座吧。」禾青拍着身側的位置,眼睛卻看向了瓔珞手裏的籃子。
瓔珞把籃子放到了宋氏的跟前,宋氏還不等坐下,手也順着掀開了面上的布,「外頭冷得很,就怕把針線都冷了。」外頭的天,還隱約的飄着雪花。
禾青瞪着眼,看着一卷大的線頭撐起了整個籃子,餘下就是一些雜碎的針頭布條,似乎還沒有開頭做的女紅,更沒有自己所想的好東西。宋氏好笑的看着禾青不可置信,到悵然若失,甚至還意圖想要撥弄開要在裏頭翻出什麼的舉動,一邊還道,「這針線都沒開,姐姐想做什麼?」
宋氏抿着唇,努力的不去揭穿禾青剩餘的一點臉皮,一本正經的丟了線球給禾青,「我這是拿長針,做個貼身的護膝,等得了皮毛再縫上去,卻好不過了。」
女人家都怕冷,宋氏也算是為自己打發時日。禾青卻是摸着自己的胳膊肘,天太冷,關節吹風太多就會起紅疙瘩,禾青也怕她現今吹不得,正要開口討一個來,卻聽外頭一陣喧鬧。
隱約間,似乎還有人來傳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