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他的後背已是皮開肉綻。
好……很好……這才是她原本的樣子。
少年在心中冷笑,只管死命咬着嘴唇,沒有反抗半分,也不肯哼痛半分。
終於,少女似是累了,放下了赤練,只戚戚的望着少年,含恨道:「留你一命,還得拜堂成親。」
笑話!拜堂成親?不過是又一個引出他叔父的法子罷了。
少年暗暗咬牙,卻是突然開口。
「你既不肯給我解藥也罷,那就從了我一個心愿。」
少女皺着眉,看着這個明明是跪倒在她面前,卻始終不肯服輸的人,認命似的嘆了口氣。
「你說吧。」
「那岑美人長得很是不錯,我要你把她的麵皮剝下來,制個面具給我。」
側臥在榻上的慕容珂徐徐睜開了眼。
頭頂是天青色的幔帳,被褥也是繡着雲紋的赭色綢緞。
如此陌生的環境,正是菡萏院的客房。
慕容珂坐直了身子,望着黑漆漆的房間,澀然一笑。
許久不曾夢見過去的事了,因為那些恥辱的過往在記憶中存活已經讓他足夠痛苦,若是夜夜如夢,豈不是更加痛不欲生。
他這個人,可是從不會難為自己的。
難不成,是因為今日見到的那滿園的牡丹?
慕容珂托腮,想着夢境中赤練在他身上翻滾的模樣,嘴角勾起一個殘忍的微笑。
符錦,你且等着,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定會將你從這燕皇宮中挖出來!
轉眼已過了七日。
菡萏院侍奉的宮女太監日日都叫苦不迭。
也不知道陛下為何如此縱這這兩尊不請自來的大佛,竟是對他們的各種吩咐聽之任之。
而這二位又着實是能折騰人的主兒,今天讓他們將荷花池底的淤泥都清乾淨,明兒個又讓他們將菡萏院的各間客房都清掃一遍。
美其名曰,淨污除穢,要將這宮裏頭的邪氣都去個乾淨,太子殿下的亡靈才能走得安穩。
簡直就是放屁!
可惜陛下卻仍是默許,任憑這二人手伸的愈發的長,就連菡萏院以外的地方都開始染指。
小太監們在私底下嘰嘰喳喳正抱怨個興起,突然聽見管事的公公在外頭喊道:「來兩個人,隨我去搬東西。」
「搬什麼東西啊?」好事兒的小太監連忙發問。
「是西邊來的客商,送上了上好的毛皮。你們都勤快着些,賞賜定是少不了的。」管事太監提點了那小太監幾句,這才走了。
不多時,一堆又一堆的毛皮就被呈上了大殿。
中興帝坐在龍椅上懶洋洋的看着底下一席寶藍色常服,面容很是平常的男人,不急不緩的開口。
「朕聽聞你的商隊想要出城?」
男人心下一驚,連忙跪地叩首道:「小人不過是做小本生意,如今已耽擱了快有半月,若是再耽擱下去,小人只怕是要傾家蕩產,小人不敢欺瞞聖上,只希望聖上看在小人獻上珍貴鹿皮的份兒上,肯給小人一份薄面,放商隊出城。」
連日來因為太子遇刺一事真相始終不明,那緊鎖的城門便也從不曾開啟,這冒着生命危險來求皇恩的男人也是急病亂投醫,聽信了一個絕美少年的話,才敢跑來這皇宮獻禮。
中興帝良久不曾應答,只是那威嚴的目光卻看得男人愈發抬不起頭來。
良久,就在男人以為他要拒絕的時候,那龍椅上的人終於開口。
「將朕的玉牌賞賜一塊給他,此後只需出示玉牌,便可出城。」
「謝陛下!謝陛下隆恩!」
男人樂得心花怒放,連忙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等候太監將玉牌交入他手中。
一切果真如那少年所說的那般順利!
拿到玉牌,男人興奮異常,強忍着心中巨大的喜悅對中興帝叩首道謝。
道謝過後,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忍痛進獻的那些皮革之上,心中很是不安。
也不知道那少年是為何,非要讓他將這牛皮說成是鹿皮,還說只有這樣過才能成事。
他雖不情願,但還是依照吩咐說了,只是隱約擔心會被發現,畢竟一旦查證,就是欺君之罪。
第124章: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