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捕快說:「邪了門了。這許氏就死在這間屋子裏,沒有窗戶,大門鎖上的,外面掛着一把這麼大的銅鎖,鑰匙只有許氏一個人有。而且這種鎖,還是將軍不下馬,就是鎖不合上,鑰匙是取不下來的那種。也就是說,如果有人想殺了人再鎖上門是不可能的。」
滕捕快指了指屍體,說:「因為唯一一把鑰匙就在許氏身邊。楚老弟你說是不是很邪門,沒人能進這個房間啊,不知道是誰殺了許氏,真的跟惡鬼尋仇一樣啊。」
楚鈺秧說:「密室殺人?」
滕捕快聽了連連點頭。
楚鈺秧不急着走進房間,站在門外看了一會兒,問管家說:「屍體誰先發現的?」
管家說:「夫人失蹤了好幾天,不知去向,老爺很是着急,派人去找都沒找到。後來有下人打掃房間,發現這件儲物室里有奇怪的氣味撒發出來,老爺就說讓人打開瞧瞧,但是大家都沒有鑰匙,老爺就讓人把大鎖鏈子鋸斷,下人們鋸了好久,結果打開門一看,就看到夫人死了……這邊好幾個下人全都在場。」
楚鈺秧說:「好多人發現的。」
淮水在裏面似乎已經檢查好了屍體,站起來說:「師父,我看的差不多了。」
楚鈺秧這才走進來,走的很慢,左右看了一圈,然後蹲在屍體面前。
滕衫走過來,「嗬」了一聲,說:「這太殘忍了,為什麼把許氏的左眼珠子挖下來。」
許氏看起來還不到徐娘半老的年紀,死前長得應該還算不錯。打扮的也很仔細,頭上插着各種金制的髮簪,手腕上也帶着玉做的手鐲。
只是現在她死了,還被人挖掉了左眼珠,看起來就沒有一點美麗可言了。
許氏臉上的表情很扭曲,看起來是受了很大痛苦的,她的左眼珠被挖掉了,呈現出一個血窟窿的樣子,臉上有一些血。不過應該是死後才被挖掉的,不然流的血會更多。
淮水說:「許氏身上的最大的傷口是在胃部附近,是被利器刺入的,手法極為乾淨利落。」
楚鈺秧托着腮幫子出神,說:「的確很像是尋仇呢。」
&滕衫嚇了一跳,說:「真的是惡鬼尋仇?」
楚鈺秧翻了個白眼,說:「我說的是尋仇,沒說惡鬼尋仇。」
&哦……」滕衫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說:「可是門上有鎖,唯一的鑰匙在許氏手邊,不是鬼怪殺人,我還真想不出來是怎麼把許氏殺死的。」
楚鈺秧擺了擺手,說:「這個一會兒再說。」
楚鈺秧指着許氏身上的傷口,說:「端兒端兒,你的武功這麼好,快來幫我看看。」
趙邢端臉上肌肉一抽,轉身就想離開這裏。不過已經被楚鈺秧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長衫下擺。
楚鈺秧一臉可憐兮兮的說:「趙公子……」
趙邢端這才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蹲下來查看屍體,說:「的確,應該是會武功的人,劍法還不錯,傷口整齊,進出的時候沒有猶豫,手很穩。」
楚鈺秧讚許的看着他,說:「對,而且把握的很好,一分不深,一分不淺。」
趙邢端說:「這是什麼意思。」
楚鈺秧指着屍體的傷口,說:「如果想要乾脆利落的殺人,直接給她脖子或者心臟一劍不是更簡單嗎?但是兇手選擇在這個位置,這個位置是一個延緩死亡的可怕位置。兇手給了她一劍,但是深淺拿捏的正合適,疼痛和出血已經很折磨她了,但是這並不是最要命的致命傷口,這一劍不足以讓她立刻死亡。最要命的是,兇手這一劍刺破了她的內臟,讓她的胃酸滲了出來,然後胃酸就會滲到她的其他地方,灼燒她的胸腔,讓她自己把自己毒死。」
他解釋完了,大家都打了一個冷顫,楚鈺秧則繼續說:「自己毒死自己的這個過程,大概能有十五分鐘……呃就是一刻左右,這種中毒的痛苦可是不小的,更何況,她要再加上皮肉傷和出血的折磨。而且這位許氏可能並不懂這些,她覺得自己中了一劍,但是很幸運,因為她還有意識,並沒有立刻死去,沒準能找到救她的人。可能還覺得自己失血不多,於是雙手按住了傷口減少失血,你們看她的雙手,全都是自己的血。不過她應該很快就不覺得自己幸運了,她感覺到了莫大的痛苦,臉部表情都扭曲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