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一雙黑色的布鞋起身往外走,他也不知傻子,廂房在哪他當然知道。
眼見人要越過自己,艾奇立刻叫停下,緊着走兩步拿過床邊的衣服給梅畫披上,「你得穿衣服啊,哪能……」光着啊,你是我媳婦怎麼能讓別人看去!
梅畫皺眉,現在差不多就五月份一點都不冷,再說他去洗澡又不是出門,穿什麼穿,揶揄道,
&不成澡盆你放在大門外了?」
&艾奇沒理解梅畫的意思,兩人離得近,他又比梅畫高一頭,自然見到了他挑眉,於是支吾着解釋道:「不是不是,那什麼,那個院子都是用木板圍起來的,從外面能看見>
梅畫抬手打斷了他的話,就着他的姿勢伸手穿上,心裏暗惱,他怎麼忘了現在是古代了!
剛走了兩步又回來,「我這衣服什麼時候時候穿的?」知道和現代不能比,可他也不想剛洗乾淨了自己還穿着髒衣服,心裏彆扭。
艾奇以為梅畫剛才那樣生氣了,這又聽見問話,連忙小心翼翼地回答,「是早上剛穿的,新的,你不喜歡我在給你拿一件。」
&不用了,就他吧。」
&面我給你掌燈了,不會黑的,我就在院子裏,你有事就叫我。」艾奇屁顛屁顛地跟在梅畫後頭囑咐。
梅畫心腸好地回一句,「知道啦!」
艾奇望着那個纖瘦得背影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想起剛剛沒穿衣服的梅畫,羞澀地撓撓後腦勺坐在院子裏的矮凳上聽着廂房裏傳來的悉悉索索的流水聲。
梅畫實際上最不喜歡在洗澡上浪費時間,平常都是洗淋浴幾分鐘就完事,可能今天自己的靈魂是第一次和這具身體相融合,中午又腦袋發蒙的自己撞牆,大半天的時間都在考慮未來的生活,腦細胞不停的運轉,這現在被熱水一泡一蒸將疲勞都激發出來,反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艾奇在屋外等了將近小半個時辰也不見梅畫出來,連聲音也聽不見,心裏有點不放心,兩三步走到門口側這耳朵聽了聽,連蚊子叫都沒有,心想着可能在裏面睡着了,輕喊了兩句不見他應聲,心裏經過一番掙扎便推門進去了。
誰知門一響梅畫立刻醒了,虛着眼盯着門的方向,只是有點謎楞。
&畫,我看你半天不出來有點着急我就進來了,你,你洗好了麼?水該涼了,快出來吧。」被人當場抓了包,艾奇面色通紅,生怕梅畫怪罪他魯莽,略有些急迫的解釋。
&點了?」梅畫看清來人復又合上眼睛,泡這麼一會兒還挺舒服,尤其還眯了一小覺,他現在渾身暢快。
&麼幾點了?」艾奇發現今天梅畫說了好多詞語他都不懂,一想到梅畫之前在家裏肯定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學識才能心胸遠見更是比自己這個一個字不認的鄉下漢子強出千百倍,心裏越發的自卑無顏起來,自己本身就是配不上他的,就像那天鵝和癩蛤蟆,兩人風度氣質高低立見。
梅畫是剛從現代社會穿來的靈魂,上一刻還在別墅豪宅,下一時便進了土疙瘩窩,自然說話做事不可能一下子改過來,但他也知道這在家裏可以隨心所欲,要是出了家門還這樣稀里糊塗保不准就讓人疑心了去,再後面的事情他就不好控制了,想到這些,梅畫雙手撥楞着水洗洗臉讓自己清醒些。
&什麼,那個……擦身體的東西在哪啊?」手巾也要改!
&哦,在這呢。」艾奇從自慚形穢的思緒中醒過神來,連忙從地上的木盆里拿出白淨的軟棉布遞給梅畫,這是成婚前特意買的,只給梅畫一人用,自己用的則是三年前從衣服上剪下來的一塊破布。
梅畫從木盆中跨出來,濕漉漉的全身滴水,接過毛巾自己擦拭,他認為自己是個男人,沒什麼可避諱的,就那樣大喇喇刺條條地在艾奇眼神晃悠,晃的艾奇一陣頭暈目眩,身體燥熱悸動。
&背。」手巾往呆滯中得艾奇手裏一塞,自己轉過身。
要做什麼不言而喻,艾奇眼熱地瞅着面前光滑的裸背,儘量讓自己手的力道輕一些,穩一些,咽口水的動靜小一些。一直細心地擦到腰部,艾奇才又將梅畫的頭髮包裹在軟巾里像珍寶一般的擦撫。
第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