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慢點吃,集上還有混沌,一會兒到了喝一碗。」艾美笑他一句,又緊張道,
「畫畫,往後移移,靠着我。」
梅畫沒出聲,但是身子聽話的貼了上去,這會兒的日頭不曬,倆人挨着也不熱。
半個時辰的路程不算遠,可中途愣是停了兩三次,一會兒是這個拉了,一會兒是那個尿了,把艾美河柳春芽忙的不行,梅畫甩手掌柜的躲的遠遠的,不但不幹活還黑臉,一路上光聽他教訓娃子了。
他們今兒到的晚,不過一直賣菜的地方沒人占,張老五這個屠夫給他看着呢。
一下車,屠夫的夫郞興奮地抱走了幾個娃子,他身子壯實,一次抱上三個輕輕鬆鬆的。
艾美他們早就習慣了他舉動,擺了菜攤,牛車牽到一旁,柳春芽和艾美守着菜,艾嶺留下,艾奇跟周里領着瓜子去買物件,兩頭分工,也不耽擱時間。
萌娃子在哪個時代都受歡迎,梅畫從屠夫那借個椅子一坐,把兒子一個一個往菜筐旁邊一立,由大芝麻開始領頭吆喝,一人一次。
大芝麻起先不好意思,不過瞧着阿麼殷切期盼的目光,那小小的害羞全丟掉了,他畢竟三歲了,說話全須全尾,大人能聽懂,只是到二寶三寶這就逗笑了,
二寶不知臉皮是何物的仰頭大喊,「菜賣啊~」
「不對不對。」大芝麻立刻糾正,「二弟,是賣菜,你反了,是賣菜」
二寶知錯改錯,繼續用力大聲喊,「反賣菜啊~」他光記住了幾個重音節的字。
哈哈哈哈……周遭圍了一圈的人哄然大笑
原來早在大芝麻他們一現身,周圍立刻聚集了不少逛街的夫郞,年輕的老的中年的可是不少,更有甚至以前買過他們菜的人還在這等着他家呢,誰承想今兒還好運的見到了幾個白白嫩嫩的娃子,這可不是常有的事;而原本走動的人一瞧有熱鬧也都停下來觀望,是以人越聚越多。
要說娃子誰家都有,可梅畫家的就是與眾不同,先不說那聰明勁兒,單單漂亮的外貌就叫人恨不得抱回家自己養,人人說一白遮百丑,這話對娃子同樣管用,就說艾美的兒子跟芝麻兄弟站在一起,雖然容貌相近,可就是瞧着比二寶三寶黑了丑了許多。
艾美的兒子長相隨了弟弟艾奇,不但模樣像,連膚色也隨了根,跟表兄弟一比明顯黑乎乎的,健康色;而大芝麻幾個明顯隨了梅畫的膚色,小臉蛋又白又嫩;如果穿着一模一樣的衣服,外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親兄弟呢,不過後面絕對跟着一句,這娃子咋還不一個色兒啊。
三四個小胖墩往那一站,穿着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還一個個機靈透頂的,不像村里沒見過世面的娃子畏畏縮縮扭捏害臊,他們敢說,敢笑,大大方方,人來瘋,可是融化了許多夫郞的內心柔軟之處。
二寶一開口,三寶也跟着,還有大小子,再有好湊熱鬧的的四寶咿咿呀呀,奶聲奶氣,梅畫家的菜攤子前都快人山人海了。
有一個年輕的夫郞大膽地拉着二寶的手輕笑着問他,「你這菜怎麼賣啊?」
二寶哪知道價,不過他以前跟着姑麼來過,還記得必須給東西才能拿走菜,精賊精賊的,他自來熟,陌生人拉他也不怕,還咯咯的樂,睜着大眼睛,睫毛長長的呼扇,眨了兩下眼,也不問家長就自作主張道,
「一個銀子啊」
關鍵他還聰明的豎着一根小胖雞爪
這下人們更樂了,也不介意娃子張口閉口的銀子,也沒誰評判物價過高,反而接二連三的上前逗弄起來,就連不會說話的四寶也被梅畫按坐在草墊子上,被那些人不知揩了多少油。
梅畫摟着大哥兒笑的前仰後合,艾嶺站在車旁,動作隨意,目光柔和,不過細看的話眼中則透着警醒。
人們就是這樣,喜歡湊堆,後頭有墊着腳瞧熱鬧的人問,「這是誰家啊?真能個,瞧着一樣樣的,一家的吧?」
旁邊那人也不知內情,只猜測道,「瞧着是親兄弟呢,沒準是哪個地主家的,你沒見着那娃子的衣裳,可是不便宜,一般人家哪捨得喲」
……
有白嫩鮮亮搶眼的娃子做招牌,那幾筐菜就跟流水似的一會兒就賣光了,要不是艾美捂的急,他們捎給姑麼的兔子都得給人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