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鬧,算是坐實他們家八卦,艾花枝差點沒氣病了,險些起不來床,又隔上兩日,錢莊在他堂兄親弟的陪同下去鎮上辦文書,趙小葉家不同意也行,他直接給休書;是要休書還是合離書,哪個更好聽,只要是傻子就不會選錯了。
嘖,也不算啥年度大戲啊,梅花心裏有些意猶未盡,可這樣的結果對艾花枝一家已經造成了心靈和門面的創傷,再深層次探究肯定不合適,所以梅畫不得不掩住內心的獵奇,體貼的勸慰了大姑子幾句。
既然事情了了,也沒啥後續,梅畫拍拍屁股準備去外面逛一圈,昨兒艾毛毛的小兒子水兒過來他找自己玩,當時他正沒空,水兒沒站腳就回去了,他說是要編什麼東西,梅畫對手工活偶爾還挺待見,艾奇雕梳妝匣子時自己就眼饞,手痒痒,就是那時候不能下地,只好干看着。
屋裏還有個小祖宗,梅畫進屋餵飽了大芝麻哄睡以後打聲招呼便跑,劉芬芬想說點什麼還沒出口就不見了人,柳春芽忙在旁邊給梅畫開脫道,
&麼,嫂麼餵了芝麻才走的,芝麻現在正睡的香呢。」
&是個不着家的。」劉芬芬沒再說別的。
日子一天天熱起來,柳樹飛毛,老樹掛葉,路邊的野花茁壯開放,如此大好的時光梅畫卻表現的大相徑庭,他整日提不起精神,身上倦怠,原來還想着跟艾奇一起去下秧苗,結果實在懶的動,近幾天門都不願意出了。
天熱之後他們般到了西屋來睡,嬰兒床也挪了過來,說起大芝麻,梅畫感覺最近奶水不如往日充盈,為此艾美特意給他熬了豬爪湯,鯽魚湯,凡是下奶的,每日一碗,喝不膩,這樣不但奶水維持住了,他整個人好似胖了一圈,
&不容易瘦下來怎麼腰又粗了!」梅畫煩惱的自言自語了一句,然後拉過床單蓋上,困死了,得睡一覺。
艾美從常華家回來,一進院靜悄悄的,走到屋裏一看,笑着搖搖頭,然後抱起白白胖胖的大芝麻去院子玩,常華這兩日就要生了,他過去的勤一些,那邊有他婆麼照看,十分細緻,艾美也能放下心。
梅畫一覺睡到了太陽西下,起來的時候腦袋也不清晰,蒙蒙的,下床的時候差點崴到腳,心裏不由的一突,只是還沒站起來,肚子猛然間一陣翻滾直衝嗓子眼,來不及穿鞋,慌亂的捂住嘴就往外跑,跌跌撞撞的到了園子柵欄旁附身一鬆手立刻嘔吐起來。
&畫!」艾美做活的手一頓,扔下繡品驚呼的跑過去。
梅畫吐了好久,胃裏的酸水都沒留,空蕩蕩的,差點虛脫,渾身跟散了架一樣,仰着頭靠在柵欄邊,渴求新鮮空氣,大口呼吸,艾美急沖沖的端了一碗水給他漱了口然後又拿了鞋,把他腳底上的土撲棱掉才給穿上扶着做到陰涼地。
艾美心中隱隱有個預知,卻又不敢下定論,他給梅畫沖了一碗橘子皮水,加了一勺白糖,酸酸甜甜叫人一口喝了下去,
&好些了?」
梅畫白着臉點點頭,難受的不想說話,艾美見此直接攙住人進屋躺下,之後倒出鍋里的熱水給他擦臉洗了腳,乾乾淨淨的,然後搭上一條薄被子,叫人好生休息,又將外頭冷了半響沒人理的大芝麻抱進來放在梅畫的里側,輕聲留一句自己出去一下便火急火燎的走了。
他這次沒有直接去找郎中而是先去了二叔家,柳春芽正在院子裏剁菜葉,他家的雞鴨現在有一百多隻了,後院還養了不少的大白鵝,清明的時候老母雞又抱了四窩,三十多隻小雞崽養在一個單隔出來柵欄里,家裏整日的雞叫聲鵝叫聲不停。
&哥?你怎麼了?急慌慌的。」柳春芽聽到腳步聲忙抬起頭,見人一臉又焦又喜的表情,迅速的放下菜刀站起來。
艾美臉上的喜意難掩,快人快語直接問,「嬸麼在麼?」
&我做什麼?」劉芬芬提着一個空桶正從後院的夾道里過來。
&麼!」艾美快跑上前,激動不已,嗓音發顫,「畫畫可能懷上了?」
&麼?」劉芬芬以為自己聽錯了,就連跟到後頭的柳春芽都心中一震。
艾美興奮的兩手握拳,後又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便極力鎮定的下來,咧着嘴角重複道,
&畫可能懷上了,肚子裏有了。」然後便將這些日子弟夫情緒行為的反常細數出來,這樣一敘述,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