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畫畫可是受不了,不差這一時半刻。」
艾美瞧着這外頭悶熱的空氣也有點犯難,其實家裏沒什麼事,自然弟夫在哪他就陪着,而且他又不是沒再姑麼家住過,只是心裏惦記梅畫會不自在。
艾花枝自然清楚侄子為何猶豫,便忙抱着梅畫的肩膀親熱地說道,「好孩子,聽姑麼的,你這會兒趕着日頭往回走,姑麼的心可是一直懸着,就在這住一晚,姑麼好長時間沒見到你們了,咱們說說話,好不好?」
令人意外的是劉芬芬也出言從旁勸了幾句,其實主要是他想着不用回去的時候在扛着這個肉堆了,所以難得的態度十分真誠。
幾個人的注意力都在梅畫身上,梅畫有些彆扭的低了頭,其實他也累的狠,今兒都沒睡午覺呢,現在一步都不想動,又一想,在哪待不是待呢,回去也沒啥意思,想到這,便抬起頭看向艾奇,小眼神飄乎乎的,懦懦道,
&君,你說呢?」他才不會傻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直呼艾奇的大名,這麼好的展示自己良好教養溫柔賢淑的機會怎麼可能錯過。
艾奇微微一愣,雙眼立刻放光,然後拿出當家人的姿態,威嚴地放了話,「你跟大哥在姑麼着住一晚,趕明頭午趁着涼快再回去吧。」想想又添一句,
&可給姑麼添麻煩,我知曉你是最守禮數的了。」明晃晃地表揚了某人。
這答案顯然合心意,梅畫笑眯眯挽着艾美的手,偷偷地給了艾奇一個飛吻,一切盡在不言中,皆大歡喜。
只是大家似乎都忘了還有一個頭疼的艾瓜子,瞧着梅畫留下來了,他也要滿地打滾的鬧着不走,這賴皮的方式跟着劉芬芬學的像模像樣,艾花枝跟劉芬芬不對眼,對這個小侄子卻也疼愛的緊,當即就要說留下,只是還沒張口,艾瓜子那兒就噤若寒蟬地躲到艾嶺身後了,順着他的目光發現艾寒流那堪比冷鋒的眼神,艾花枝輕咳一聲,識相的閉了嘴。
……
送走了賓客兄弟,艾花枝和錢老三才算好好的喘口氣,歇一歇,晚上的酒宴都是自己家人,沒那麼外道,吃的就是一個舒服高興,也不用廚子留下來,家裏的夫郞門就能把飯菜準備好。
外面自有艾花枝的妯娌幫着處理雜事,其實也沒什麼了,就是一些桌椅板凳還回去,租來的碗筷結清帳,自有人來收;而且還有自家男人和小兒子在外頭調停,用不着他,艾花枝領着艾美和梅畫去了正房的西屋,上次梅畫來的時候就是在這屋睡的午覺。
&來,這都是我新換的,美子你和畫畫先睡一覺,老天撥日的,等黑了天還早着呢。」艾花枝抖開一個被面樣式的花團錦簇的床單鋪上,接着就去拿枕頭,「這是我新做的的,采的山上的茶花,最是安神了。」
艾美忙走過去接着到懷裏,心疼道,「姑麼你歇會兒吧,今兒你最勞神了,反正我也不走了,有什麼你就喊我去做,別一個人獨撐着。」
&好好!」艾花枝拉着艾美坐到床邊,看着梅畫已經脫了鞋和裙子,正在那低頭費力的解扣子,便伸過手去幫他,十分欣慰地說,
&就勞神這一幾天,等小窖兒娶親還得兩年呢,那個時候有大莊家跟着我到能省下不少力氣。」
艾美隨手將飄着花香的枕頭擺正,點着腦袋道,「可不是,以後家裏多把手,裏面的活也不用姑麼一人操持了,大莊兒娶了夫郞便是長大成人了,日後姑麼也別管的過嚴,多放些心思在小窖兒身上才好。」
艾花枝聽他話裏有話,便將梅畫脫下來的衣裳往旁邊的架子上一放,給躺下的人蓋上被單子,知道堂屋沒人,還是挪了兩下身子靠近艾美,一手拉着他,一手撫着他的頭髮,輕聲詢問,
&子可是有什麼又跟姑麼說道的,好叫姑麼上着心,別被人給矇騙了?」話中透濃濃的信賴之情。
艾美像小時候一樣靠近艾花枝的懷裏,閉上眼睛,低聲道,「我還不太確定,只是姑麼,別一下就交了心,慢慢來,多留意小事小情,大莊是個好的,斷不會不孝順姑麼和姑丈忤逆你們的。」
艾花枝知道自己侄子向來不是那等輕狂的人,不關己事不開口自是他的作風;他既然這麼說,自然是發覺了這個兒夫郞的不妥之處,艾花枝最不喜表裏不一的人,一想到以後有可能跟這樣的人相處過日子,心裏立即懊惱起來,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