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艾美和善地笑着壓着他坐下,讓他不必拘束,柳春芽連連稱是。
一個屋子二十多平,梅畫和常華的對話自然聽到艾美的耳朵里,卻不插言。
常華滿臉不樂意,蹙這眉,「那怎麼成,我送的自然是因為喜歡他,並不是為了叫他記住什麼,你這做阿麼的不說多幫小子收禮,結果還往外推,真是個通底兒的面口袋,錢財兜不住。」
梅畫掰開兩粒炒熟的花生豆扔進嘴裏咬的咯吱咯吱響,翻着眼皮子得瑟,
&告訴你啊,我不缺,你要送就送我喜歡的,什麼金銀軟玉的我不稀罕,不信你問我哥。」
艾美笑着走過去,坐在梅畫旁摸摸他的肚子,從中調和,「你倆啊別為了送禮再打起來,那可是新年裏的笑話了。」然後對着常華道,
&子,他不要你就甭送了,哪有收禮的還挑來挑去的,真真性子怪異,索性你就留着吧,我說的這是真話,咱這屋裏沒外人,你就跟我親弟弟一樣,畫畫啊不缺金銀這些物件兒,他不是那等眼皮子淺鑽進錢眼子裏的人,誰誠心待他他心裏自有一本賬,咱們之間的情分不再這些銀白之物上。」
常華咬着嘴唇心裏發澀,聽完美子哥的話,眨了半天眼,他就是這麼容易感動,為了不讓自己在大喜的日子掉淚,故意拍了梅畫的手臂幾下,噗呲一聲了出來,
&心沒好報,不要就不給了,還當我花不出去啊。」
……
後午送走了艾花枝一家,劉大伯一家,梅畫回到家裏睡了快黑天才起來,晚上還有一頓自家的家宴,雖說請的都是族裏人,可也不能仗着大肚子就缺席,叫人說眼高手低目無尊長之類的。
隨便攏攏頭髮,披上衣服,跟着二奇往過走,這一頓飯吃了快三鐘頭,後來梅畫實在支撐不住,劉芬芬和艾毛毛催着護着叫艾奇攙着人回去休息了。
回到家熱水燙了腳,梅畫又清醒一些,躺在被子裏意想入非非,「二奇你說說我爹辦事咋這麼不靠譜,不過年不過節的出其不意給我驚喜,這一到大日子了反倒不見人影,難怪會被摘了官帽,果然辦事不牢靠啊!」最後還一聲長嘆。
艾奇用小夫郞泡過腳的水自己又洗一遍,現在正搓着兩人的娃子,這猛的一聽小夫郞念念叨叨的埋怨親家爹,當即嚇的扔了襪子一手水的捂住人的嘴,瞪大眼睛唬道,
&畫啊畫畫,可不行這麼說爹爹啊,他多不容易啊,我們都不知他能不能吃上一頓熱乎乎的飯菜呢,上兩次給咱送東西一定冒了極大的風險,說不定還給她帶去麻煩了呢,他多牽掛你啊,心中一定不好受,你可不行這樣責怪爹爹啊,知道麼?」
梅畫冷不丁的被捂了一臉的水,嚇了一嘚瑟,瞪圓了眼睛還被教育一通,心裏越發的不痛快,可眼瞅着要是不認錯點頭這關就過去,這人急赤白臉的好厲害啊,衡量了半天,最後只能憋屈的垂下眼睛表示悔過,等那濕乎乎的手離了嘴,登時大喊大叫起來,
&股子腳丫子味兒,髒死了,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說完就恨恨的扭了扭身子,蒙上腦袋鬧隔離。
艾奇拿人無可奈何,知道他嘴硬心軟面冷心熱,也是自己着急了一時沒顧上許多,抬起手放在自己鼻尖聞一聞,什麼味都沒有啊,搖搖頭,暗道小夫郞的鼻子忒敏感了。
有句老話叫好事不禁念叨,艾奇第二日早起一開門,眼前豁然一亮,呵!四個紅木大箱子並列在門口,這這這……艾奇即使有過喜從天降的過經歷也不免覺得親家爹爹的陣仗太威武了。
使出渾身的力氣將箱子搬進西屋,實在是東屋已經放滿了,而且摞在一起太扎眼;箱子擺好,艾奇火急火燎的去叫醒酣睡甘甜的人,也顧不上沒睡醒的人翻臉最無情的那一面了,
&畫,畫畫畫畫……」艾奇輕搖着人。
喊了十幾聲,梅畫終於緊鎖眉頭怒睜雙目,幾欲噴火……
艾奇只當看不到,歡呼道,「畫畫,爹爹給你送好東西了,四個箱子……」
話音未落,梅畫金剛怒目的推了人一把,一拱身,拉上了被子。
艾奇,「……」情緒多變的人惹不起,又想到昨兒夜裏小夫郞忽然提起的親家爹爹的那些話,琢磨來琢磨去,恍惚瞭然,是不是小夫郞想家了啊,這個念頭一起,越來越覺的有可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