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婭也只不過是一個平凡的人,即便她的身上確切地被許多人寄託了希望,但黑髮少女明白自己跟那些真正的強者比起來還差得遠。
而現在又有更多的人將希望,乃至於命運寄托在了她的身上——她看着遠處不住忙活着的那幾名和族武士,南她們四人對她宣誓並且引起了長劍的奇妙反應以後,那些人就對她變得無比恭敬起來。
薩妮婭明白這是因為他們覺得她就是他們一族一直在等待的那個人——而證據——少女苦笑了起來,然後看着依舊沒有回鞘的長劍。
在魔法與神跡並存的里加爾大陸上,預言又或者是『神器擇主』一類的說法一直都是經久不息的話題。
但薩妮婭卻是站在反對這些東西的那一側——人尚且無法看透人心,物品又怎能做到?她想着,僅僅因為自己恰好拿着這把劍,這些人就發誓要守護自己……這樣的責任,她實在覺得擔當不起。
因為她明白自己說到底也只不過是一個凡人,給不了南她們什麼東西——將希望寄托在她身上的話她們的未來必定不會美好。
「不是偶然……而是命運嗎……可是我真的不覺得我有這個資格來引領你們啊。」薩妮婭看着在火光下泛着柔和光芒的皓月:「你是不是選錯人了呢……」她對着自己手中的長劍喃喃道,但只是外觀有了一些些變化的皓月一如既往地沉寂着——如同任何其他的武器一般沉默着,沒有給出任何的回應。
——「這不可能喔,吾主。」
南的聲音忽然在她的身後響了起來,薩妮婭帶着一絲驚訝回過了頭——魔法警報沒有響起來,她甚至連她們四人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不,比那更重要的,為什麼她們在魔力暴走和聖階大戰一場之後還能夠毫髮無傷?薩妮婭皺着眉仔細打量着四人,卻無法在她們身上感覺到任何的氣息。
「你們……」她說道,而南微微一笑。
「我們沒事的,吾主」她依舊使用這個稱呼讓薩妮婭好看的眉毛皺得更緊了,她正欲開口讓對方不要再這麼叫,卻看見南伸出一根手指,搖了一搖。
「您是不是這一切太過荒唐了呢?我是說,僅僅因為一把劍,就獲得了這麼多的東西。」女性一語中的,但薩妮婭並未有多驚奇——她明白他們這一族對於人心方面有着靈敏的感覺,因此坦然地點了點頭。
「我覺得我不是什麼領導者之類的人物……僅僅只是……」她說着,但話還沒說完就被南接了過去:「僅僅只是想要守護好身邊自己在乎的人而已,對嗎?」
「——!」黑髮少女回過了頭,看着依舊掛着微笑的南——就好像這種微笑是和族人的特徵一般,她想着,以前藍川也是這樣整天都笑眯眯的。
「吾主,我們想要的從來都不是一位領導者……」她說道,而旁邊身材嬌小的西向前踏出一步,用她稚嫩的蘿莉音開口說道:「月之氏族東西南北四大家系是聖劍的守護騎士,吾主……過往帝國的榮耀已經與我等沒有任何關係」
「我們僅僅是想要守護好被這把劍承認的人而已——」透着一股英氣,氣質和依琳十分接近的北接過西的話頭接着說道。
「您無需承擔任何的責任,我們呢……」語調糯軟成熟的東上前一步和其他人並肩,然後對着她微微一笑:「僅僅是想要守護着您而已。」
「但……」薩妮婭顯得有些遲疑,在她心中權利和義務一向都是對等的,然而眼下這四人在說的事情卻是她們對她沒有任何的要求,僅僅是為了守護她而存在——僅僅因為這把劍選擇了她,她們就這樣不求回報地守護在她的周圍?
這是什麼三俗小說的橋段?散個步然後就撿到寶了?她依舊顯得難以置信,但南卻微笑着,上前一步來將手放在她的額頭上。
「鈴……」她的額頭和臉頰再一次出現了薩妮婭之前看見過的魔紋,黑髮少女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要阻止對方這個行動——而南睜開了雙眼,朝着她露出了一個和之前十分不同的大大笑容。
「薩妮婭,吾主,請問你剛剛的動作可有遲疑?」她問道,而黑髮少女一臉莫名其妙:「什麼動作?」她說,然後才發現自己的手抓住了南的掌心——而另一隻手正準備按上她高聳的胸部。
淡淡的魔紋在薩妮婭的手背上閃爍着,她顯然是打算擾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