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說話,只自顧自地繼續道:「所以說啊,出身真的有那麼重要嗎?難道當今世上,那些顯赫的人家,皆是從家中第一人開始便是家財萬貫的出身嗎?可又是誰給了他這樣的出身呢?」
說完這話,韓度月也不再多言,只安靜地看着窗外的景致喝茶,她能看出安如初對於女工、對於衣裳有多麼的熱愛,也確實有心幫襯一二,只是這終歸還要看這人究竟是怎樣的心態了。
若只是個扶不起的阿斗,韓度月就算花費再多的力氣,想必也幫不了她啊。
安如初還不知自己此刻的心境轉變,已經成了近乎自己人生轉折點的存在,還在苦苦思索着之前韓度月所說的話。
她之前只以為自己出身小戶,自然比不上那些大戶人家的小姐尊貴,故而事事都只知忍讓,可如今聽了韓度月的一席話,卻猛然覺得,也許自己之前的想法竟是大錯特錯!
知府大人家中的千金各個嬌養,可安如初卻曾聽聞,那知府大人在考中進士前,也曾家貧如洗,靠給人抄書為生;府城宋家如今也算是聲名顯赫,但在宋家大少考中狀元前,似乎也只算是尋常人家……
這樣的例子原來一直都在,只是自己被自卑蒙住了眼睛,才會只看得到眼前,而忘了這一切的□□。
原來這一切竟是這般……
安如初的神色從最初的茫然,到之後的疑惑,再到深思,最後變成了豁然開朗,原來一些事情竟是如此簡單,只是她從前蠢笨,竟完全看不透!
&姑娘想明白了?」看她露出這樣的神色,韓度月也是微微一笑,看來這人的腦袋也是靈活,否則也不會這麼快便想通了。
與之前相比,安如初的臉上似乎多了一抹名為鬥志昂揚的神采:「多謝韓姑娘為我指點迷津,當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姑娘能想通,便是再好不過了。」韓度月又提起茶壺為她倒茶,只是這次安如初雖然仍有些不適應,卻沒有再如方才那邊反映強烈。
&怕韓姑娘笑話,我之前還曾猶豫過,要不要將自己所繡的衣裳拿去繡坊換些銀子,」安如初道了聲謝後,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只是當時被自己的心虛所擾,總覺得這樣做似乎不妥,眼下倒顯得自己很是小家子氣了。」
韓度月大概能理解那時候安如初的掙扎,就她如今的繡技來看,做出來的衣裳只怕真能值不少銀子,但這樣又確實不是閨中小姐們該做的,錢與名,便只能選其一了。
&看眼下安姑娘也不必這樣做了。」韓度月微微一笑,終於說到重點上了。
安如初不解地看着韓度月:「不瞞韓姑娘,如今我家中仍然是拮据得很,若是能以我微薄之力幫襯家中少許,我也能心安一些了。」
&姑娘誤會我了,我並不是說叫安姑娘不要這樣做,只是覺得既然有更好的法子,為什麼不用呢?」韓度月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故意沒把話說得太過直白。
安如初聞言果然愈發不解:「還請韓姑娘為我解惑,我實在想不出什麼更好的法子了呀。」
想了一想,又驚疑地道:「難道韓姑娘說的還是之前那所謂賠償之事嗎?這當真是不必了,我心中並無怪責之意。」
&姑娘又誤會我了,我說的更好的法子,是想請安姑娘到繡坊去幫我們送月閣做衣裳,不知安姑娘意下如何?」韓度月笑得很是愉悅,終於揭開自己的用意。
聽聞此話,安如初又是愣住了,她今日似乎變得比往日呆笨了許多,時常對韓姑娘的話反應不過來,此時又是這般了。
&姑娘,你不會是在同我說笑吧?」安如初下意識地捏緊茶杯,聲音里都有些顫抖了。
韓度月收起臉上的笑意,嚴肅正經地道:「可惜我並不是在同安姑娘開玩笑,我只是覺得安姑娘的女紅着實精巧,所以想要將你拉過來。我這邊能給的條件也不多,只需每月按照要求縫製三套衣裳,便可得十兩銀子的工錢。
且安姑娘也未必要每日都過去繡坊那邊,我會給你配一個幫忙跑腿的丫頭,你需要什麼針線、布料,都可以遣她過去取。而你只需在衣裳做好後,親自送過去便是了。
當然,若是安姑娘手巧,做得快,在完成了這三套衣裳的份額後,也可以多做些什麼,我會按照衣裳的樣式難易來給安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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