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香一聽到這話,臉色頓時一白:「就事論事的道理諸位小姐難道不懂嗎?你們若要為今日之事同我理論,儘管過來便是,又何必扯什麼從前的事?」
「瞧林小姐這話說的,難不成是當初真做了什麼丟人的事兒,這時候反倒害怕別人提起了?」有人嗤笑一聲,反倒對這件事愈發感興趣了。
那位張小姐下意識地看了趙雨欣一眼,見她便沒有開口阻攔的意思,也沒有面露不悅,便大着膽子道:「說起來那件事也是發生在好幾年前了,當初趙小姐還將林小姐當做自己的閨中密友看待,只是卻沒料到……」
畢竟是當着兩個當事人的面兒,這位張小姐也沒敢把事情說的太清楚,只是大概說了下當初趙雨欣待林香如同親姐妹,而林香竟然因為自己的一些私慾而背叛了趙雨欣,之後更是直接離開了府城,再也沒有音訊。
聽了這話,眾人不禁唏噓,她們之前只覺得趙雨欣似乎有些不待見林香,還以為是因為她的性格便是如此,沒想到這其中還有如此緣故。
韓度月旁觀了一會兒,此時聽到位張小姐把話說完了,便用目光示意了趙雨欣一下。
趙雨欣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板着臉開口道:「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也不想多做計較,只是如今我實在不想與你再走近了,也請你不要再針對我的朋友,小月她畢竟是無辜的。無論是三天前的事情,還是今日發生的事情,你都做得太過分了,我希望你能夠當面向小月道歉。」
趙雨欣這時候的態度可是比剛剛要緩和多了,眾人看向她的目光都忍不住帶上了同情。
雖然趙雨欣在眾人面前時確實有些趾高氣揚,但要說她有多壞,那也是沒有的,更何況她可是堂堂知府千金,又有誰會願意得罪她呢?
於是眾人紛紛開口,有的是在趁機奉承趙雨欣,有的則是在貶低林香。
「趙小姐的心胸當真寬廣,若是我經歷了那樣的事情,定然是你都不願意在理她的了。」
「我之前還真以為林香是一個溫柔賢淑的人呢,沒想到全都是裝的,曾經做過那樣的事情,如今竟然還敢來趙小姐面前演戲,甚至出言羞辱趙小姐的朋友,當真是叫人恥笑!」
「我要是林香,此時定然恨不得直接找個地縫鑽進去了,哪裏還有臉站在這裏?」
……
林香被眾人說得面紅耳赤,幾乎抬不起頭來,她幾次想要開口,卻都被人攔住了,隔了好一會兒,她才終於勉強想出一個對策,泫然欲泣起來:「雨欣,當初的事情確實是我對你不住,但我早就已經知錯了,你難道當真不肯原諒我嗎?」
看她這副模樣,韓度月忍不住輕笑一聲,這個時候倒是想起來繼續裝白蓮花了,只是為時晚矣啊。
「你若當真知道錯了,便不該再跑到我面前來礙我的眼,難道你以為我很樂意再見到你嗎?」趙雨欣毫不留情地道。
林香渾身顫了顫,兩行清淚從眼角滑落,看起來可憐極了,只是與她方才那副猙獰的樣子比起來,卻只會引人發笑。
事實上,也確實有人忍不住笑了:「林小姐,你現在真該找面鏡子過來看看自己此刻的模樣,可是和剛剛那副可怕的樣子千差萬別呢。」
這下子,林香臉上可憐兮兮的表情頓住再也掛不住了,她眼神驚慌地環顧四周,最後只能選擇落荒而逃,可沒等她走兩步,便被人給攔住了。
趙雨欣不慌不忙地走到林香面前站定,語氣強硬地道:「我剛剛說了,讓你給小月道歉,你難道忘了不成?」
林香緊咬着下唇,死死地瞪着趙雨欣,卻不願開口說任何話。
「道歉!」趙雨欣加重了語氣強調道。
「雨欣,要不還是算了吧,你看林小姐現在也很難過呢。」竟然要裝一次白蓮花,那就該有始有終才行,韓度月秉承着這個原則,聲音弱弱地開了口。
林香這個時候如果再看不出韓度月是在裝無辜,那就真愧對她做了這麼多年的白蓮花了,在這一刻她雖然仍然不覺得自己以前的模樣有多可惡,但卻是真的想把韓度月的臉給撓花。
只是沒等她把這種接近瘋狂的情緒表現出來,就聽趙雨欣面無表情地道:「倘若你今日不給小月道歉,來日我便能讓你回去你姑母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