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度月提出來的,梁湘如自然把目光移到了她的身上。
&竹子具體該怎麼繡,其實我也不知道,不過我以前曾聽過一首詩,或許能和這刺繡所要表達的意境相吻合,」江度月轉了轉眼珠,十分虔誠且帶着一絲心虛地把錢章明的中,體現竹子風骨的句子給背了出來,「有節骨乃堅,無心品自端。幾經狂風雨,寧折不易彎。依舊四季翠,不與芳爭艷。」
聽了這幾句詩詞,楊二小姐的眼睛更是亮了起來。她雖然不敢自稱為才女,但因父親一向醉情於吟詩作對,故而也見識了不少名文佳作,可她卻覺得以前所見識到的那些詩文都比不上這小女娃說出的這一首!
&首詩是何人所作,實在妙極!」楊二小姐不吝贊道。
江度月本就是剽竊了古人的詩詞,心虛得很,此時又被如此稱讚,簡直要無地自容了:「我也忘了是從哪裏聽來的了,只是覺得這詩恰好是描寫竹子的,所以就隨口說了出來。」
&此詩者,定然是位大儒,若是爹爹能與此人相交,定是比什麼禮物都好的,真是可惜了,」楊二小姐輕嘆了一句之後,便把話題轉回了刺繡上,「梁掌柜,憑藉這詩作,你可能想出該如何刺繡嗎?」
梁湘如雖然不太懂詩詞,但也知道那詩句要體現的是什麼,故而便點頭道:「既然是楊二小姐親自開口,那這件事便交由我親自動手吧,只是不知我的刺繡能否如那詩句一般精美絕倫了。」
梁湘如的繡技其實十分了得,不然她也撐不起這麼一個偌大的繡莊了,只是刺繡實在太費眼睛,也費時間,所以開了這家繡莊後,她便鮮少親自動手,偶爾為之,也是因為有些交情擺在那裏。
故而此番梁湘如這樣說,也算是給了楊二小姐極大的面子。
楊二小姐聞言,果然愈發高興起來:「梁掌柜親自動手,那我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也只是盡力而為罷了。」梁湘如謙虛道。
楊二小姐又笑着去看江度月,連稱呼都變了:「小月,這次你可幫了我大忙了。」
&不過是隨口說了兩句罷了,真正要下功夫的是梁掌柜,這功勞我可不敢要。」江度月故作害羞地抿了抿唇,倒不是她樂意把功勞往外推,只是這楊二小姐一看就知道和自己不是一路人,以後打交道的可能幾乎為零。
反倒是這梁掌柜,自己此番本就是為了賣刺繡,如果這人待會兒願意把娘的那幾幅刺繡給收了,她就心滿意足了,當然價格是越高越好了。
聽了江度月的話,梁湘如很是詫異地看了對方一眼,她本以為江度月定然會盡力把這功勞往自己身上攬呢,誰知她卻反而把功勞往外推,這不禁讓梁湘如對江度月生出了更多的好感。
不管江度月是真的沒意識到這筆生意所能帶來的利益有多大,還是故意而為之,至少這種行為梁湘如是很樂意見到的。
&月,你方才不是說可以在刺繡一旁繡上一首有關竹子的詩嗎?我覺得這首便極好,只是沒得到那位大儒的允許,我也不敢亂用。」楊二小姐見此狀況,也不再說道謝的話,只眨着眼睛看向江度月。
江度月不禁汗顏:「我想那位大儒既然能隨口把這首詩告訴我,想必是不會在意這些俗事的,如果楊二小姐想用的話,直接拿去便好。」
楊二小姐想要的就是這個結果,自然是又高興了幾分,之後她便與梁湘如商量起刺繡的價錢來:「這幅刺繡只怕要費好些功夫,梁掌柜你開個價吧。」
&商言商,我也就不矯情了,楊二小姐覺得二十兩銀子可合適?」梁湘如含笑道。
楊二小姐面露詫異,這價格和錦繡坊中尋常的大幅刺繡差不多,放在這件事上,實在是太低了。
不過她很快便釋然地笑了,這件事倒值得她賣給對方一個人情:「那便說好了,二十兩銀子,九日之後我來取貨,你看如何?」
&二小姐放心,我定然盡力而為。」梁湘如又與楊二小姐寒暄了幾句後,便將其送出了門。
楊二小姐走後,梁湘如回頭看向江度月,笑着地問道:「你方才也聽到了,楊二小姐願意出二十兩銀子買這幅刺繡,因這是你出的主意,我分一半的銀子給你可好?」
從江度月與韓青梅的衣飾,以及那蠟黃消瘦的臉龐上,便可以看出這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