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忍不住感到一陣陣的憂傷。不行,沒工夫傷懷,得趕緊把活兒幹完。
文鳶好不容易把軍需單寫完了,小小開心了一下,終於能睡啦。
忽然一道威壓從屏風另一側升起,壓得人喘不過氣來,文鳶眼前一黑,隨着油燈的熄滅瞬間暈倒,伏在案上。
黑暗中,童虎的眼睛散發着油綠的光芒,緩緩站起。雍寧等人已經習慣了他的威壓,就像是條件反射一樣睡熟了,發出深重的呼吸聲。
童虎轉過屏風,身上業火騰起,照亮了趴在案上的文鳶。可憐的文鳶正趴在手中的毛筆上,白皙的臉蛋沾上一道黑而不自知,在暈厥中長長的睫毛抖動,性感的嘴唇反倒再次揚起挑釁般的弧線。
童虎對着文鳶伸出手,一群器靈一起對着童虎喊:「主人!不能碰!」
童虎無語,某劍靈道:「我們認為,一般情況下,主人你是想趁機行禽獸之事。難道不是嗎?」
童虎的手抓起文鳶身下的軍需單,我是想看她寫成了什麼樣子好吧?飛快地翻看了一下,瞪大了眼,我日!這小娘皮是要否認老子的一切啊!
第二天,文鳶一直睡到日上三竿。迷迷糊糊一睜眼,唉,好累啊。眼前漸漸清晰,是帳篷頂。咦,蓋着一張柔軟的皮子躺在行軍床上?
文鳶一聲大叫,連滾帶爬從行軍床上跳起來,完了,全完了!穿上鞋子衝出屏風,自然所有的人都已經起床出去了,童虎站在門口,一咧嘴,門牙上粘着一塊綠油油的蔥花,軍師起床啦?
文鳶火冒三丈,我明明說了今天早上咱們要去辦事,你為什麼不叫醒我!
童虎十分認真地說道:「我叫了,你不醒啊!我都快把你扒了,你都沒醒。不是我說你,你這樣睡覺很危險呀!萬一帳篷里摸進來個壞人怎麼辦?把你肚子搞大了都不知道是誰幹的啊,肯定還得都怪在本將軍頭上。我決定了,以後我都不敢讓你一個人睡啦!」
文鳶沒心思跟他拌嘴了,衝進去抓起案頭的軍需單,快跟我走!一邊走一邊跟童虎說:「我已經改得差不多了,能通過多少就是多少吧!」
路上所有的人都用怪異的目光瞅着文鳶,文鳶以為是自己沒有梳頭洗臉的緣故。一面惱火地用手理理亂七八糟的頭髮,一面納悶,自己怎麼會睡到這個時候,而且睡得這麼死,一定是昨晚太累了!
但是路上的人還是用怪異的目光瞅着她,文鳶回以輕鄙的目光,一面拿出玄鐵面具把自己的臉擋住。立刻就沒有人看了。
文鳶定下心來,把軍需單遞給跟童虎說道:「我仔細琢磨了你的心思,現階段你希望玄甲裝備可以一步到位,我也就按照你的想法去改。你趕緊好好看一看。」
「你原先畫的那些個圖,軍工坊說全都做不了,不光是模具太過複雜,迴路也太過於繁複和理想化,根本不知道你畫那些幹什麼。」
「所以,為了能及時整備,我選了江山如畫鎧,這個玄甲的特點一是武裝兼容性高,任何類型的玄兵都不會產生礙手、施展不開的情況,二是比較華美,應該可以滿足你的虛榮心。」
「至於玄兵,我看你對盾牌十分重視,那麼拋去按一千人預算的玄甲所需礦石量,我計算了一下,盾牌用鳶型盾,玄兵裝備長刀,這樣是最划算的。成分量的礦石這樣就已經用光了,你別看有一百五十車,零碎的礦石只能用來鑄煉弓弩,那些消耗品所需要的分量是很大的……」
文鳶一路說,每說幾句童虎就「嗯」一聲,似乎一點兒也不反對。目光則四處游離,看着寄甲城宏偉的建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