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題上去。」
很快,店小二便捧着筆墨走了過來,對着這名男子說道:「公子請。」
男子手持毛筆,蘸飽墨汁。想了想後便走到詩牆下面,找了一塊空地寫下自己的詩句。
開頭一句是:「江畔草萋萋,夏條綠已密。」
這是一句寫景,簡單直白的把春天的景色寫了出來。不能說是好,只能說是中規中矩。
但是看到這一句,江夏那一對劍眉卻抖了抖,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
雖是中規中矩,但畢竟也讓一旁觀看的人看出來了,這人是個會寫詩的人。所以圍觀的人裏面,還是有人叫好以作鼓勵。
緊接着男子又寫了一句:「奸宄欺雷霆,臣靖執長纓。」
這一下圍觀的人一下沉默了,全都搞不懂男子這是什麼意思。上一句還在寫景呢,怎麼接下來一句就變成寫事了?
這「奸宄」的意思是指,違法作亂的小人,而「雷霆」指的是天。翻譯這句詩的意思,指的不就是「有違法作亂的小人欺騙天子,但凡是臣子都應該拿長纓槍將他清除。」嗎?
而把上面一句寫景的句子和下面這一句連起來,似乎就是在說。
眼下的大明看上去就好像春景一般,似乎十分美好。但實際上卻是有違法作亂的小人,在欺騙天子。但凡是大明子民,都應該集體把這樣的奸臣清除。
江夏眉頭已經緊鎖起來,他也沒有說話,而是想看看這個男子接下來會怎麼做。看這首詩的構架,下面應該還有兩句。
果不其然,男子右手一揮,很快把下面的兩句詩給寫了出來。「必使換榱楹,會映玉壺清。造化辟川岳,反側寐不成。」
整首詩連起來讀,其實並不是什麼精妙絕倫的詩。但是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這詩裏面含得有特殊的含義。
所有人都在猜,男子詩中所說的「奸宄」究竟指的是誰。
江夏笑了笑,乾脆不再看了,直接回到位置上坐好。
江夏挨着雪如沁坐下,雪如沁伸手挽着江夏的胳膊,細聲問道:「怎麼了?」
幾乎所有人都看出來江夏遇到了什麼事兒,明明是興致勃勃的去看人寫詩,但卻皺着眉頭回來了。
剛才也沒看見有人和江夏起什麼矛盾,那自然就是那首詩的問題。
雪如沁站起身來準備去看看那首詩,江夏一把拉住她,搖了搖頭道:「算了,他們要說什麼就任由他們說去,反正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說完,江夏拿起桌上的筷子,對着眾人說道:「好了,大家吃飯吧。」
雪如沁見江夏這樣說,也就坐回了原位。
站在詩牆下面一直在看那首詩的眾人,突然有人反應過來,頓時驚呼了一聲:「這是在說宰執大人。」
「哪裏說宰執大人了?江宰執英明神武,怎麼可能跟『奸宄』扯上關係?」有人不解地問道。
「哦,真是在說宰執大人。」這一下,陸續有人反應過來。
男子笑了笑,把手中的毛筆放回到店小二手中的托盤裏面。
大家仔細去品味着那首詩,這才發現那首詩原來竟是一首藏頭詩。把每一句開頭的第一個字連起來讀,就會出現八個字——江夏奸臣,必會造反。
「憑什麼這樣說,江宰執為咱們大明做了多少事?這樣的好官,幹嘛這樣污衊他?」有人開始為江夏打抱不平。
但是很快也有人出言反駁:「這也不一定,這當官的哪有什麼好人。多的是些沽名釣譽之輩。你們看看,那江宰執年紀輕輕就已經做了宰執,政事、兵權他一手在握。加上皇上又年幼,大明根本無人能夠約束他。這跟皇帝有什麼區別?等到皇上親政,恐怕這天下早就改姓『江』了。」
「啪!」張猛一張打斷了飯桌的一隻角,起身就準備去教訓那人。
江夏趕緊叫了一聲:「猛子!」
「大人!」張猛忿忿不平。
江夏搖了搖頭,道:「坐下吃飯,別惹事。」
張猛一下坐回到板凳上,壓着怒氣問道:「難不成就任由他們污衊你?」
江夏手中端着飯碗,慢條斯理地吃着飯菜,
第四九二章 酸儒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