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再去看會兒書,然後去武學院的訓練場上活動一下。明天就要考試了,要是說一點也不緊張那是騙人的,畢竟這裏努力的人那麼多,而最高獎學金的名額可就只有一個。
也不知道瑞恩怎麼樣了。萊伊還想着說好倆人拿第一的事情呢,但是他已經聽說了,今年武學院的年終考跟以往不太一樣,至少對於有些人來說,不太一樣。這有些人里就包括了瑞恩。
可惜他們無法聯繫,所以他也問不出詳細情況。
萊伊還是十分信任瑞恩的,他覺得瑞恩看起來懶洋洋,但是那人眼裏有一種成竹在胸的氣勢,會給人一種,只要說到了就一定會做到的感覺,讓人無法懷疑他的坦蕩。
人很容易被身邊的其他人所影響,特別是自己比較看重的人。萊伊覺得自己無形間也在瑞恩身上學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他把這當成是男人之間的約定,某種……任何事物也無法撼動的信念。
這股信念促使萊伊對考試更加期待起來,於是他在瑞恩的寢室里做完了最後一套模擬試題之後收拾好要帶回去的衣物,像往常一樣鎖好了門離開。
托尼這時正在擺弄一個小型機器,銀白色的金屬結構,看着也就半個巴掌大。
室友見他臨考試還擺弄這種東西,不無好奇地問:「托尼,那是什麼?」
托尼說:「是我小時候的一個玩具,我拿出來看看定定心。」
室友覺得這也挺正常的,誰考試前不緊張呢,便沒有再理他。
托尼暗暗呼出口氣,手指在那個「玩具」的底端緩慢地撫摸了一陣,感受着指腹間傳來的凹凸感,半晌才收回手。
這東西的確是他小時候的玩具不假,但是在他無聊的時候早就已經對它進行過改裝,如今說是個小機械人不為過。它可以變得跟蜘蛛一樣爬,可以夾帶一些輕巧的東西到某一個地方,甚至是做一些更精巧的動作,卻只有他自己知道怎麼操控。
本來是想作為給小侄子的玩具的,現在看來卻要另作它用了。
萊伊回寢室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見所有室友都睡下了便也悄然躺上了床。最近每天都累得夠嗆,所以基本都是貼上床就睡着了,而且因為這些日子都沒起夜,睡得特別香。
清淺的呼吸伴隨着呼嚕聲,證明這正該是沉眠的夜,但是有人卻在這時悄然睜開了眼睛。隨即,他手腕上的通訊器散發出暗淡的光芒,不多時這屋裏便傳來極其細微的,某種小型機械移動的聲音。
第二天,萊伊如往常一樣在凌晨時醒了過來,不過因為今天就要考試,所以他並沒有提前起床,而是在床上又休息了一會兒,想攢足精神好好考試。
托尼跟另一個室友卻似乎還想再抓緊時間看看書,便在天蒙蒙亮的時候就起來出了門。
剩下的室友這時頂着雞窩頭坐起來說:「完了完了,我還有四套考題沒看完啊。」
萊伊本來想安慰兩句,但總覺得說什麼好像也是多餘,但是室友這樣時不時的抱怨弄得他也沒法休息,就乾脆起床,拿上自己要考試用的東西戴上手套準備出門。誰知剛走到門口他便「啊——!」一聲,悽厲地尖叫開來!
室友只見他猛地丟了手裏的東西拼命開始抖着自己的一雙手套,好像恨不得把手都跟着抖掉一樣!
&萊伊忍過一波接着一波的疼痛,眼裏是前所未有的恐懼,他的手套里就好像有數千隻針在扎他一樣!可是他甩了手套這種感覺也沒消失,而且他的手、他的手居然……
左賀見瑞恩突然停下跑動,不由也跟着停下來問:「怎麼了?」
瑞恩歪頭思索片刻也沒有頭緒,搖搖頭,「沒什麼,我也說不好。」
他只是在剛剛那一瞬間好像毫無防備的被什麼東西擊中了靈魂一樣,有種奇怪的感覺。不是疼,但是卻不能忽略。
左賀說:「那快走吧,你不是說跟小胖子有約定麼?」
瑞恩點點頭,突然想到萊伊的手,以及他伸出腳時那對總是會變得紅紅的耳朵。
萊伊這時已經被同學們送到了校醫處,他按着校醫說的把手泡進了藥水裏,可尖銳的疼痛還是在他的雙手上盤旋不去,他的手甚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腫脹起來。他忐忑不安地問:「衛老師,我、我的手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