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漂亮的臉慢慢化去了原本的精緻五官,墮入閻羅輪迴之外最深沉的噩夢,除了眼睛之外,只剩下了一片分不清形狀的焦黑血肉,「從那時候開始我的臉就成了這樣,所以每一個誇我容顏的都是假話,每說一次就是刺傷我一分。我有多恨易國師,就有多恨>
法渡仔細審視着那張只能用慘不忍睹四個字來形容的臉,卻忍不住笑出聲來:「鄧川所說的還真一點沒錯,可愛之人必有可怕之處。仔細想想,易國師還真沒做錯,一個人的心如此黑暗腐朽,也只有這樣的臉才配得上。」
虞天臉上的焦黑血肉牽動着,逐漸恢復成了慣常的模樣,那一番詭異可怕的牽扯化成了魅惑的微笑:「你最好想明白,你最想要的到底還得着落在我手上,與我敵對並沒有什麼好處。」
法渡臉上依舊帶着微笑:「我何必要與你敵對?自然有人會比我更恨你。」
呼…>
雷鳴般的鼻息在霧氣中來回滾動,瞬間讓所有的生靈為之靜默。
還未散盡的煙塵之中兀自佇立着一個龐大的黑影。
儘管它身上滿是瘡痍,有些地方被炸得只剩下了骨頭,更缺損了右前爪,但那些傷口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復原,斷肢也在飛快的重生。
西王母終歸是神,它站在眾神之巔強橫了千年之久,又怎麼會被炸彈輕易消滅。
&快走!」忠義叔迅速作出了反應,推攮着幾個看呆了的後生,「等西王母恢復過來,咱們誰也走不了!少磊,你也走!」
小唐隨着忠義叔走了幾步,再次回過頭來:「虞天!」
忠義叔再次推了他一把:「別管了>
虞天根本沒有嘗試逃走,依舊站在原地:「你別妄想西王母會和你站在一邊,你用神殺傷它在先,即使我們全都覆滅在此,它最終也不會放過你。」
&就到時候再說啊。」法渡微笑着回答,「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個道理不是你教我的嗎?」
虞天微微提起嘴角:「說得好。」
法渡看到他指縫裏有幾點金芒撒進土裏,就知道他是打算以命相拼了,於是很乾脆的扭頭離開:「西王母絕不會放棄血舍利,既然你不肯交出血舍利,那就在這慢慢陪它玩吧。」
龐大的黑影從法渡頭上越過,直接撲向虞天。
法渡徑直前行迅速離開,這場生死較量的勝負原本就毫無懸念,只是西王母的性子誰也說不準,如果再不離開,西王母確實也有再次攻擊他的可能。
他前行了半分鐘,已然追上了剛才逃走的唐家子弟。
小唐轉過身來看他,微微蹙起眉頭:「你怎麼趕上來了?虞天呢?」
&這次又沒死成,讓你失望了。」法渡冷笑的答了他一句,輕鬆的閃身越到前面去了。
小唐在原地愣了愣,忽然間轉身朝來路跑了回去。
法渡微微皺眉,身體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他回頭的時候已經看不到人形了,只看到那隻巨大的黑虎像閃電一樣躍入濃霧之間。
老唐家的信條一向是管死不管埋,法渡不信小唐和虞天之間會有什麼情誼,他會這麼拼命的跑回去,無非是為了血舍利。
法渡輕輕一嘆,唐少磊又騙了他一次,他為何還要在乎這個人的死活呢?沒有了唐少磊,血舍利對他來說也並非是那麼必要,小白逐漸衰竭也還有些時日,他還可以尋找別的方法來救小白。
法渡轉身想走,忠義叔卻忽然拽住了他的胳膊:「法渡,你別走!叔求求你,你去救救少磊,你救救他!法渡,現在只有你能救他!」
&少磊的戲演得確實漂亮,兩次三番殺我騙我還能瞞住你們。退一步說,你們唐家上下對我也沒有任何恩惠,我有什麼義務去救他?」法渡冷笑,「西王母有多可怕你們都見識到了,我去救他,也許死的就是我。」
&渡,他的作為其實我都知道,可那都是迫不得已……」忠義叔拼命拽着法渡不肯鬆手,「唐家太奶奶得了病,她的藥需要一副藥引,那就是你!你見過血鬼降和摩愉利吧?少磊如果不殺你而是把你帶到唐家,你所遭受的將是你無法想像的折磨!」
法渡忽然大笑起來:「他殺我反倒是為了保護我,這種邏輯你信嗎?」
忠義叔猛地打了個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