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走這麼急幹嘛,留下來吃飯啊。」朱喬追到門口,遠遠吆喝一句,看到喬申走得更快,他才心滿意足,心情舒暢的返回廳中。
一回來,他就誇讚道:「你做得很好,我非常滿意。來福,回頭給他雙倍的鑑定費用,算是對他的嘉獎!」
「好的少主。」中年人笑眯眯的點頭。
「有人和我一起倒霉,我心裏頓時就平衡多了。」朱喬哈哈大笑:「來福,去準備午餐,我要吃川菜,加辣的,越辣越好……」
吩咐下去之後,朱喬正想走人。
就在這時,祁象腳步一錯,微微一攔,不動聲色道:「那畫呢,還要鑑定麼?」
「畫?」朱喬一怔,旋即沒好氣道:「什麼畫,我不知道,那是你們的東西,你們直接帶走吧。記住,我從來就沒有買過什麼畫!」
說話之間,朱喬昂首挺胸,就像驕傲的大公雞一樣,大搖大擺走了。
「這麼簡單?」
祁象呆了一呆,這未免太順利了吧,反而讓他有些難以置信。
此時,中年人十分的盡職,把地上的畫卷揀起來,稍微整理濕軟褶皺,然後再卷好遞給了祁象,不輕不重道:「帶回去之後,妥善處理乾淨,不要留下什麼手尾。」
「您放心,我們知道怎麼做。」小丁連忙點頭,順手扯了扯祁象,呶嘴示意。
祁象把畫卷接下來,好像有幾分搞不清楚狀況,就順勢跟着小丁,慢慢離開了客廳。才走到別墅門口,就有拿着兩個皮包,分別遞給了兩人。
給小丁的皮包比較小,給祁象的皮包比較大。
皮包鼓鼓的,分量不輕。
小丁拿起皮包,也沒有打開細看,就點頭哈腰,笑不攏嘴。之後他更是十分識趣,領着祁象離開了茶莊,回到了車上。
車子啟動,離開一段路程了,小丁才抹汗道:「祁掌柜,你嚇死我了。」
「我嚇你?」祁象錯愕道:「我怎麼嚇你呀?」
「還說沒有嚇我?」小丁無奈道:「你連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把紫砂壺內茶山的內情捅開了,這不是在自找麻煩嗎?」
「我說的是實話……」祁象聳肩道。
「就是實話,才更加嚇人。」小丁嘆聲道:「你也知道壺內的茶山,那是做出來的,而且又有一定的危害。」
「朱申朱大少,他回去打聽,證實了你的話,肯定要去找那個坑他的人算賬。」
小丁惴惴不安道:「這樣說來,你剛才的一席話,與砸人飯碗沒什麼區別。要是讓那些人知道事情的真相,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不怕。」祁象笑道:「他們找不到我。」
「是,他們是找不到你,可是能找得到我啊。」小丁可憐兮兮道:「大哥,我上有老,下有小,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呀。」
「他們要是找不到你,專程上門堵我怎麼辦?」小丁哭喪着臉道:「那個時候,我肯定要倒大霉。」
「沒關係。」祁象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肯定會有辦法解決問題的。實在不行,無非是挨一頓毒打罷了,休養幾天就能恢復如初……」
「呃……」小丁呆若木雞,這劇本不對吧?常人聽自己這樣訴苦,不是應該心生愧疚,豪爽的給自己一點補償麼?
他卻忘記了,祁象可不是常人,而是他的同行啊。
作為同行,祁象再清楚不過,類似小丁這樣的地頭蛇,哪個不是狡猾如狐,自有一套規避風險的辦法,怎麼可能輕易被人堵門。
哪怕是祁象自己,也搞了一個狡兔三窟。在金陵待不下去了,立馬跑來湖州避風頭。
相比小丁也是這樣,一聽到什麼風吹草動,恐怕就沒影了。信他被人堵門暴打,還不如相信母豬也能上樹。
看到祁象不為所動,小丁只好偃旗息鼓,老實的開車返回湖州。
不久之後,車子在湖州城市中心停了下來,兩人就要分道揚鑣。在臨別之時,小丁叫住了祁象,表情十分嚴肅,聲音很輕微:「祁掌柜,如果沒什麼要緊事,你還是趕緊回金陵吧,免得有什麼意外……」
「嗯,謝謝提醒。」祁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