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公子捏鼻揮手,吃了點灰。
「呸,呸,呸……」
塵埃落定,海公子一臉晦氣,自認倒霉。
片刻之後,三人匯聚廟中庭院,打量着正堂中的財神塑像。也看得出來,廟宇多年沒人打理,破敗的情況要比他們想像中的嚴重。
牆壁上的磚頭、屋頂的瓦片,殘的殘,缺的缺,漏風漏水,風雨一來,陽光一曬,自然腐化得非常厲害。
祁象十分懷疑,恐怕過不了幾年,這廟宇就會自然塌陷,形成一片斷垣殘壁。
看到這裏的情形,他也覺得很不好意思:「對不住了兩位,我也沒有想到,這廟已經荒廢了,沒有人在這裏……」
連人都沒有,所謂的陶朱公,肯定與這裏沒啥聯繫。
「沒事,沒事……」海公子擺手道:「也不怪你,是我們要過來的。」
說話之間,海公子轉頭與田十對視了一眼,表情多了幾分微不可察的異色。
打量了片刻,田十回身問道:「祁掌柜,這廟是整體搬過來的吧?」
「應該是……」祁象也不確定:「聽那老大老爺說,拆廟的時候,那是拆了屋頂,再把牆壁推倒了,一車一車的拉運過來,再重新建築。」
「不過看起來,重建的時候,好像有些敷衍了事。」祁象環視左右,評點道:「應該是很匆忙的趕工,以至於沒建幾年,就殘破得這樣厲害。」
「是啊,太不負責……」海公子輕輕點頭,仔細的觀察廟宇,眼中微微閃爍光亮。
就在這時,田十慢慢走進了正堂,仰望供台上的財神像。
屋頂漏水,一下雨,一些雨水自然滲漏下來,滴落在了財神像上。常年累月下來,財神像多少受些影響,本來光亮鮮明的顏色彩料,也變得淡化模糊。
但是神像的五官輪廓,依舊是栩栩如生,可見當年雕刻神像的工匠,刀工十分的高明。而且使用的木料,也是非常的堅固耐用,在雨水的浸泡下,竟然沒有腐爛朽化。
祁象走了進來,看到與人一般高大的財神像,也有些嘖嘖稱奇,心中一動。
「可惜了啊。」祁象忍不住搖頭:「本來香火鼎盛的廟宇,現如今居然落得這樣的下場,也是可悲可嘆。」
「誰說不是……」海公子很贊同:「時過境遷,滄海桑田,無一不是世間憾事。」
在兩人發表感慨的時候,田十突然轉身,淡然道:「一座破廟,也沒有什麼好看的,我們回去吧。」
「呃……」海公子一怔,眼睛一眨,也隨即順勢點頭道:「也好,回去之後,再繼續打聽陶朱公的下落。」
聽到這話,祁象更加不好意思了:「怪我,耽擱了兩位的寶貴時間。」
「不怪你,你也是一片好心。」海公子笑道:「是我們沒有具體的線索,只好像無頭的蒼蠅一樣,到處亂闖。」
「有心幫忙,卻無能為力。」祁象嘆了口氣,然後遺憾道:「既然這樣,那我也不給兩位添亂了,預祝兩位一切順利,儘早找到朋友。」
「謝謝……等下!」海公子忽然一愣:「你不跟我們一起回去?」
「不了。」祁象搖頭道:「我另外還有事。」
「什麼事?」田十開口了,反常的熱心問道:「要我們幫忙嗎?」
「不用,不用!」祁象更加客氣:「一點小事情,我自己來就行了。」
「也行。」田十點了點頭,樂於助人道:「不過這裏是郊外,沒什麼車經過,我們先送你回去怎麼樣?」
「不了,不了……」祁象撓了撓頭,示意道:「只要走幾分鐘,就有個公車站,我到時自己搭車回去就好。」
「那怎麼能行,既然大家是一起過來的,自然要一起回去,不能丟下你不管。」田十斬釘截鐵道,一臉我就是這樣正直的神態。
祁象無語了,斜視田十,覺得這個人是不是有病。
海公子看看田十,又看看祁象,突然一拍手,咧嘴笑道:「你們兩個,不要裝了。一個個明明看出,廟宇神像有問題,卻憋着不說……」
「阿海,你幹嘛……胡說八道。」田十表情很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