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口銅鐘可只有宗主能敲。你們是忘了,還是真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事要現在商討?」
邪無月的話語中帶着威嚴冷冽,令得在場眾人登時便脖子一縮,瞬間啞了聲響。
正在這時,石供奉卻是款款起身,躬身一拜,怡然不懼道:「啟稟宗主,鍾是老夫敲的,也的確有事關宗門的大事需及時商討,不可拖延分毫!」
「哦,何事如此急切,有外門攻過來了嗎?」眉頭一挑,邪無月不置可否道。
哂笑着搖了搖腦袋,石供奉淡淡出聲:「攘外必先安內,外門攻過來不要緊,只要我們眾志成城,萬眾一心,外人想要滅我們魔策宗,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關鍵就怕內部出現事端,擾得宗門不寧,自毀長城啊!」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竟然如此嚴重,到了自毀長城的地步?」不覺失笑一聲,邪無月一臉邪異地看向石供奉,幽幽道。
沉吟少許,石供奉突然面色一肅,轉眼掃了在場所有人一眼,朗聲道:「各位長老供奉,近日諸位門下弟子是否多有蹊蹺,吵着嚷着要去什麼雜役房的?」
「是啊,老夫門下已經快走了一半了,再這麼下去,老夫的弟子都該跑光了啊!」話音剛落,便有一位耄耋老人痛心疾首道。
可是他話剛說完,另一人卻是一臉鄙夷道:「你傻啊,你不答應不就行了嗎?」
「你才傻呢,我若不答應的話,這幫熊孩子說不定會做出什麼天怒人怨的事來。以前老夫還能拿雜役房嚇他們一嚇,現在他們真是巴不得馬上去了。」
「對啊對啊,我那弟子也快翻天了,法不責眾,讓老夫該怎麼辦啊!」
「唉,現在那雜役房都成香餑餑了,誰都想要去啃兩口!」
……
霎時間,一幫老傢伙熙熙攘攘地鴰噪起來,宛若炸了毛的公雞,在一個勁兒地倒着苦水!
現在的情形,就像孫猴子大鬧天宮般,整個宗門的弟子都反了。以前他們都是削尖了腦袋往內門擠,現在卻全都是急流勇退往雜役房流。
而且,這個雜役房的控制權不在這些老傢伙手裏,登時便讓這些曾經手握大權的長老供奉們真空了,瞬間難以再把握大局。
一時間,所有的弟子們不再鳥他們這些老不死的,頓時讓他們心裏產生了強烈的落差感,不知該如何把控了。
冷眼掃了掃在場眾人那悲呼場面,邪無月心下暗暗嗤笑。他讓卓凡使出的這招可謂重拳出擊,當真讓這些老傢伙沒脾氣了。
估計不出須臾時日,就能將內門徹底架空了吧!
石供奉面色古井無波,淡淡地看着這一切,而後轉身向邪無月躬身一拜:「宗主,您看到了吧,如今宗門當真不成體統。俗話說的話,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現在卻是陰陽顛倒,天地易位,變成人往低處流了。如此詭異之事,若不加強整頓,恐怕國之不國,宗之不宗啊!」
「那你想怎麼樣?」不覺輕笑一聲,邪無月淡淡道。
深吸口氣,石供奉再次躬身拜一拜,堅定道:「請宗主整頓雜役房,撤了那什麼精英雜役的虛名吧!」
「請宗主整頓宗門,振我宗規!」其餘長老供奉聽到,也瞬間安靜下來,而後齊齊向邪無月躬身拜道。
冷冷地看了眾人一眼,邪無月不由大笑出聲:「哈哈哈……好一個振我宗規。但是雜役房作為我魔策宗最底層位置,世代都無人看管,任其自生自滅。而那裏,若是能走出一人,必是大才,就像大供奉一般。而且,那也算是我宗給戴罪之人的一條生路。在那裏有大功績之人,一樣可以出人頭地,這才是宗門傳統,我們的宗規。」
「若是對雜役房下手,便等同趕盡殺絕,乃數典忘祖之罪!」
眼睛微微一眯,邪無月赫然將一頂天大的帽子扣了下來,登時便讓所有人冷不禁一個寒顫,再也不敢出聲了。
數典忘祖,欺師滅祖,即便是在他們魔宗之內,也是大罪,否則何以為宗!
魔雖不拘倫理,但作為宗門,也必須有規矩,否則就亂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見宗主如此態度,也就無奈搖了搖頭,哀嘆起來。
很明顯,宗主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