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一撂,「我不要,我不能憑白無故收你東西。」
「這怎麼叫憑白無故呢,這是我對你……對你的心意。」李雷已經面紅耳赤了,又把布往丁香手裏塞。
「可我對你從來無意!男女不可私相授受,我也不會接受你的心意,這布我自然不能收。」丁香再次把布交給李雷,走了。
從……來……無……意?李雷默念着這四個字,心情一下跌到谷底,沒再追上去。
他哥終於挑擔跟了過來,見李雷這布沒有送出去,他倒是很開心。「弟弟,這塊布二十文一尺可是最貴的一種了,差不多五尺那就是一百文錢,要是帶上這塊布再買兩斤糖和兩斤肉拿去提親,可算是十分體面的,她爹娘準會答應。你這樣送給她,多不值當啊。」
李雷將布往籮里一扔,「那我還提不提親啊,她說對我……從來無意。」
「人家姑娘的話你哪能全信,她說無意就是有意,難不成你還指望她說,『李雷,你是我的意中人』?這世上哪有這樣不害羞的姑娘,你只要把她們的話反着聽就是了。再者,只要她爹娘同意,你也不必管她無意還是有意了。走吧,咱們去涼豐鎮試試,看有沒有人要買布。」
李雷不同意他哥的說法,他覺得丁香變了,她整個人從對他說話的態度到神情全都變了,即便以前對他有那麼一點意思,現在也蕩然無存了。不過,他還是要托人去提親的,他不會就此放棄。
丁香這一路走回家,已經是灰頭土臉了。她將紅棗放下,何氏便喊她泡兩杯茶給魏家叔侄喝。
丁香並沒把李雷的事放在心上,只是還沒想到能掙錢的法子她有些着急。她先端出一杯給魏矮子,再端出一杯送到魏大山的面前。因是剛燒的水泡的茶,有些燙,魏大山並未接茶杯,而是瞧了丁香一眼,帶着笑意說道:「要不你給我吹吹吧,涼了我再喝。」
丁香一愣,這人真是奇了,喝個茶還要她幫着吹涼,這是什麼道理,她又不是他的奴婢。她將茶杯往地上一放,說:「這風一吹,一會兒就涼了,本姑娘又不是奉茶僕人。」
丁香說完就走,魏大山啞然,上回見了她,她還話多着呢,好奇心也挺強,問東問西的,性子瞧着也挺爽快,怎麼這會子變得這麼刻薄了?
他本是覺得幹活無聊,想讓丁香在旁吹着熱茶,即便她不說話,他看着也覺得解悶,沒想到被丁香這般搶白了一陣,讓他難堪。這丫頭不會是有什麼煩心事吧,難道在鎮上遭到陌生男子的調戲了?
何氏怕魏大山生氣,趕緊圓場,「我家二丫頭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這樣,不太懂禮貌,你可別見怪啊。」
「不會,是我冒犯了。」魏大山掩飾着內心的尷尬。
「噗。」魏矮子笑得一口茶噴了出來,他見侄子搭訕不成反被搶白,他能不笑麼。
魏大山知道他叔叔在笑什麼,他才懶得理會呢,一心低頭幹活。直到他真的覺得渴了,才想起那杯茶來,他從地上將茶端起來慢慢品着,溫熱的茶喝着就是舒服。
他正享受着丁香給他泡的茶,發現丁香又出屋了。只見她在柴堆里找啊找,然後抽出一根發黃的竹子,最後又將竹子給扔了。
丁香想明白了,自己能想到的掙錢辦法人家也早想到了,而且這裏的人比她會做的事還要多,譬如做衣服做鞋和各種繡花的活。她只有利用自己懂的知識才能在這些古人里脫穎而出,她倒是想開個書院當教書先生,可是這樣對村民們來說就太邪乎了,畢竟真正的丁香可是大字不識一個。
她想到自己會吹笛子和蕭,她可以去縣裏玩個幾日,說是找師傅教的,然後回來看有沒有人願意跟她學,特別是鎮上有幾戶家境不錯的,指不定人家的姑娘願意學呢。
越是家境好的人家,越希望女兒能嫁到更好的人家去,要是會吹笛子或蕭,也算是嫁到好人家的一道籌碼。這只是丁香自己的想法,還有待摸索,她相信自己總能找出一條適合自己的路,所以就在柴堆里找竹子,可是這些竹子太老了,看來還是得花錢買才行。
丁香來到何氏面前,甜笑着說:「娘,我明日去一趟縣裏好不好?」
「什麼?」何氏咋呼了起來,「你去縣裏幹嘛,我長這麼大也只去過縣裏一回,從早上天還沒亮就出發,到傍晚才能到,晚上還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