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子弟,從這裏也能看出項氏在楚地真的是一個了不得的大族,「項氏這支子弟兵以布看來,戰陣之上一人可抵五名士卒,」,他說的是一個子弟兵比五個楚兵的作用更大,「對上我軍的戰兵,一個子弟兵我們至少要有三個人去對付。布清楚這一點,自然是不會驕縱輕敵。」
燕彼眼睛習慣性的眯上了,楚國還真是一個有意思的國家,他覺得在接下來有必要好好讓麾下的探子查查楚國有多少氏族武裝,有多少氏族可以加以利用。
兩人正說着話,外面傳來「主上有軍情送抵」的匯報。
軍情是送給季布,說的是呂哲已經率軍攻下黔縣,而黔縣可是離番陽有兩百里,也就是說呂哲所率的大軍短時間內是不可能靠近番陽了,讓季佈防範好項梁的大軍,呂哲自己接下來會做什麼倒是沒有提及。
「主上……離項梁大軍越來越遠了。」季布想不出呂哲到底想做什麼。
燕彼不懂軍事,他雖然懂得猜測人心卻也是一直對呂哲的心思琢磨不透,聽到季布那句話怔怔地出神。
「桓將軍來了!」外面有人又說。
呂哲可是有交代過要對桓楚尊重,因此季布親自出去迎接。
季布回來後繼續觀看送來的公函,看到呂哲命令將原先從桓楚那裏借到的部隊交給桓楚統帥,他愣了一下情不自禁地看向桓楚。
桓楚見季布看來,且眼神有點怪。他心裏想:「用這種眼神看我是什麼意思?」,其實他這段時間一直鬱鬱寡歡,若不是季布等人一直保持着尊重的態度,他估計會更加的不痛快,大病一場也不是沒可能。
「桓公,」季布一直都是這麼稱呼,一個致意後,說:「主上有令,將一萬士卒交由桓公統帥。」
愣了,桓楚有些沒反應過來。連續的戰敗,他本來的七萬部隊剩餘不到五千,在這種亂世沒兵就等於沒有話語權,一直都在憂慮自己日後該何去何從,而呂哲會不會翻臉不翻人之類的。現在,他聽到季布說呂哲要劃出一萬人給他帶領,一時間真的是心情複雜。
「項賊還在城下,守城正是要依賴季將軍,怎麼可以分兵呢?」這是客套,桓楚巴不得自己麾下有更多的軍隊,可是他拿捏不准劃出一萬士兵給他是什麼意思。
七萬大軍沒了,廬江郡現在有呂哲軍又有楚軍,桓楚十分明白廬江郡以後不再是他說了算。
「主上有鑒該眾志成城,桓公這邊又……,所以……」,吞吞吐吐?差不多吧,季布也沒搞懂是個什麼情況,一戰之後剩下的也就兩萬,劃出去之後只會一萬三千的戰兵,他覺得不妥,可是命令就是命令。
桓楚猶豫了,他很想要手裏有兵,可是到了如今的地步更不想與呂哲這一方有矛盾,畢竟以後該有什麼樣的前程已經取決於呂哲,心態放寬些總是要比表現出芥蒂正確。
燕彼倒是從軍令上的命令倒是想到了呂哲的目的,將之前借的軍隊還給桓楚,那是在穩定桓楚之心,又表現出大度且磊落的一面。畢竟無論是故意還是無意,桓楚在這一戰中真的是損失慘重,呂哲不免會給人一種坑了桓楚的印象,那麼消除桓楚的不快也就要多多少少做出一個態度出來。他甚至可以料定,在之後呂哲還會繼續增加桓楚麾下領軍的數量,給世人一種「我並沒有純粹利用桓楚,而是戰事無常」的表態。但是呢,呂哲軍是個什麼樣的軍隊?桓楚麾下的士兵增加,在種種制衡的制度下桓楚是沒可能再次獨立了,何嘗不是桓楚在為呂哲賣命?
季布和燕彼勸了幾句,桓楚又自己渴望有兵,因此也就將兵力劃分確定下來。
桓楚心裏還是挺感嘆又複雜的,他至少是從這一件事情看出呂哲沒有過河拆橋的打算,心中的忐忑不安算是淡了一些。後面又聽看上去地位很高的燕彼說「主上還有倚重」的話,他心中不多的忐忑這才完全淡去。
「看來,呂……主上倒是不失豪傑氣概?」桓楚把燕彼的暗示理解為,他日後在呂哲這一勢力也會是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那失落且複雜的心思又活絡了起來,漸漸臉上有了笑容。
季布沒想那麼多,喜歡猜度心態的燕彼看桓楚的轉變卻是心下瞭然。
「唔……這樣一來是將桓楚穩了下來,廬江郡只要桓楚不因為兵力盡失而心態失去平衡產生變局,事態就不會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