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布卻是笑了,笑容里有些詭異,他這麼着急地想要立功是為了什麼,就是在做未來的打算。在他看來,呂哲的所作所為符合是南郡的利益,可是咸陽未必會贊同,那麼猜忌是肯定的。他也很清楚呂哲是一個有自己想法的人,不然也不會在咸陽態度不明之前做多手的準備。而他只是自己想像,不會說出去,對誰都不會說。
咸陽的態度嗎?遠在邔縣的呂哲等來了王昕,聽王昕念完那個「奉天承運,既壽永昌」為開頭的詔書後,對咸陽……哦,是對始皇帝的態度陷入一種茫然外加不解的猜測之中。
王昕很年輕,看上去也斯斯文文,態度更談不上因為是班詔特使而就顯得囂張跋扈,相反他對呂哲的態度很……怎麼說?就是很曖mèi的一種。
始皇帝的話沒什麼文縐縐的,詔書中隊呂哲臨危成為主將穩定南郡表示滿意,不過卻也訓斥呂哲手段太過軟弱。
所謂的軟弱是什麼呢?是呂哲舉起的屠刀並不鋒利,除了對入侵的百越應該斬盡殺絕之外,那些參與暴亂的人也應該誅殺殆盡。而呂哲竟然還抓什麼俘虜,這點讓始皇帝十分的不滿。認為呂哲不是一個合格的「鎮守」。
王昕念完詔書就一直在笑,他等呂哲消化完詔書的內容,這才說:「少上造的一些作為不妥。」
呂哲恭恭敬敬的行禮,請教。
「少上造無須如此多禮,」王昕表現出足夠的謙遜:「昕多言幾句。請少上造不要覺得昕多事才好。」
呂哲看一眼笑吟吟的王昕:「典將軍但請直言。」
「少上造既是向咸陽報功,該將譯吁澤與長欽清派人押解而去才是,怎麼只書寫戰事經過呢?」王昕的語氣一點都不盛氣臨人,他就像是一個好友在提醒那樣:「幸好陛下體諒,沒有追究。少上造應該立即補救才是。」
「這……」表情愕然的呂哲心裏卻是透亮,他談不上故意。不過是真的刻意沒有將兩個身份很高的戰俘派人押送咸陽,畢竟這兩人對他接下來攻略嶺南太有用了。現在王昕說及,他露出尷尬的表情:「哲忽然得到高位,對這些事情並不了解,因此……」
王昕露出「原來是這樣」的表情,含笑說:「中車府令與丞相、藍田將軍都是這麼為少上造求情的。」
適當地露出感激的表情。呂哲也就請王昕歇息。
送走了王昕,呂哲張開那份詔書逐字看了起來,這份詔書裏面除了提起南郡關於鎮壓的態度之外就是封賞,其間沒有任何一個字再與南郡有關。
「不對勁……」呂哲合上詔書:「怎麼回事?」
始皇帝的態度令人捉摸不透,封爵少上造是因為軍功,這個一點都不突兀,應該說呂哲的功勞正該這麼賞爵。
封呂哲為征南中郎將加銜南郡都尉。詔書裏面也沒有說是因為什麼功勞才會有這樣的封官,這個一點都不符合秦國的秦律。按照秦律,要封一個人當什麼官,肯定會很明白的說明立了什麼功勞才有這樣的官職,而詔書裏面一點都沒有提及。
詔書都是需要留檔的,一個是傳達後世,一個則是方便查閱,沒有在詔書中明白說呂哲為什麼而封官,這太不合情理了,更像是在玩鬧。
最為特別也是呂哲最在意的一點。始皇帝一點指示都沒有下,好像就只是丟出一個爵位和一些官職,然後全然不管了。
「沒有向各郡平叛的命令,甚至連百越人的事情都沒有提起,」呂哲覺得這不是一個好兆頭:「我有向咸陽發去的戰報為許多人請功。詔書里除了我一個人的封賞,其餘任何一人都沒有得到封賞。」
結合這幾點,呂哲意識到大大的不妙,他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晚上又夜宴王昕,幾次試探之後,王昕很明白的說只有一份詔書。
表面上不動聲色的呂哲背後立刻澀出汗水,他太清楚這意味着什麼了。
始皇帝這是刻意為之,就像呂哲在試探駱搖那樣,始皇帝也是在用這種行為試探呂哲的忠誠!
「哲身處南郡,有一點本不該問,只是……」呂哲舉杯遙遙請敬酒,「典將軍可否提點提點?」
王昕似乎早在等了,他一口喝乾酒水,隨後鄭重地點頭。
「南方各郡陷入動盪,各縣淪陷速度之快令人匪夷所思。現今長沙郡、衡山郡、九江郡
第一百七十一章:大大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