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失蹤許久,昨晚突然歸來,不知引起多少人的好奇。這一日裏,那訪客定然是不會少的。你要與夫人親熱,不如稍等一等,等到太陽落了山,那時定是沒有外人來打擾的。」
見到裏面還沒有聲音傳來,他又認真無比地說道:「還有,今早將軍說的事,那幾個傢伙很感興趣。將軍如果不立刻出來,勒令他們住嘴,並關他們幾天禁閉,只怕整個陳國都會傳揚開來。我以為,真到那時,於將軍威名大大有損!」
他說得誠摯不過,甚至還一直忍着笑。
衛子揚僵了。
他慢慢地抬起上半身,一張剛剛泛滿紅潮的臉上,又變得鐵青。見馮宛居然還敢看向自己,他狠狠一瞪,猛然轉身,大步沖向外面。
剛剛衝到門口,他又記起自己衣裳不起的,便伸手理了理,這才猛然拉開了房門。
那幕僚正把耳朵貼在門上傾聽着,衛子揚這麼一拉,那人不由一個踉蹌,整個人向里一跌,差點摔倒在地。
衛子揚哼了一聲,右腳一踢,令得剛剛扶着門,堪堪穩住身形的幕僚撲通摔在地上後,他左腳提起,大賴賴的一腳踩在幕僚身上,右腳跟上,又踩在他的手臂上,揚長而去。
這兩腳踩得夠狠,那幕僚痛得呲牙裂嘴的,他好不容易爬起一半,走出老遠的衛子揚突然轉身回來。那幕僚見狀,連忙叫道:「將軍,你不能冤枉好人。」
話音剛落,衛子揚已右手一伸,提起他的衣襟跨了出來。順手把房門重重一帶,衛子揚冷冷的聲音傳來,「還敢賴着不動?我的婦人是你能看的嗎?」說罷,他把那幕僚一扔,再次揚長而去。
那幕僚哎喲連聲,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已是全身酸痛,筋骨盡傷。他哭喪着臉,對着寢房裏的馮宛叫道:「夫人明鑑,我剛才只顧着痛,哪有什麼心思胡亂張看?還望將軍回來了,夫人好好分說分說。」一邊解釋,他一邊哎喲着,扶着腰越去越遠。
馮宛一直忍着笑,她笑了一陣,也是哎喲一聲,卻是不經意間扯到了腮幫。伸手捂着傷口,馮宛有氣無力地吩咐道:「準備熱湯,我要沐浴了。」
「是,夫人。」
熱湯不一會就準備好了。
足足浸泡了大半個時辰,直到全身不再酸痛,臉上的牙印也平了一半,馮宛這才起身穿上衣裳。
不經意間,她的目光掃過銅鏡。這一掃,馮宛怔了怔。
鏡中的她,還是往昔的她,只是又有了些不同。好一會,馮宛捂着春潮隱隱的臉孔想道:這副樣子可真不妥。
尋思了一會,她拿起一套黑色為底,鑲着金邊,飾以孔雀仙鶴的晉裳穿上。
晉裳一上身,果然,鏡中那個春意蕩漾的小婦人,立馬沉穩尊貴了幾分。馮宛滿意地點了點頭,伸手捂着牙印,慢步跨出了房門。
院落里,花葉繁茂,生機勃勃,馮宛走出幾步,一個護衛便大步走來,向她稟道:「夫人,那個馮美人一直大叫大嚷,說是要見過夫人。」
馮美人?
是了,她把馮芸給關起來了。
想到這裏,馮宛淡淡說道:「令人告訴她,放老實些。」
「是。」
那護衛剛轉身,又一仆大步走來,朝着馮宛稟道:「夫人,陛下派人傳令,說是將軍無恙歸來,實是天大的喜事。今晚會在宮中設宴,夫人一定要去。」
宮中設宴?
馮宛轉頭,靜靜地問道:「將軍如何說來?」
那僕人低頭道:「滿城權貴都得了通知,將軍說,他會與夫人一道同去。」
馮宛點頭,道:「知道了。」
那僕人剛剛退到門口,馮宛便聽到一個女子的笑聲傳來,「今天這麼好的日子,怎麼不見馮夫人出來待客?」
又有一個女子聲音傳來,「說起來,這府中沒有一個女主人就是不行。」
這時,陳雅的聲音傳來,「正是正是,好久不見馮夫人,本公主可甚是想念她呢。」與以前相比,現在陳雅的聲音冷靜平和多了。
聽着外面眾女的喧譁聲,馮宛召來一個僕人,問道:「怎麼回事?」
那僕人執手還禮,恭敬地說道:「大夥知道將軍歸來,紛紛湧入府中恭賀。現在外面熱鬧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