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趙俊悲從中來。他竟是第一次發現,沒有了宛娘,原來自己什麼也不是!
沒有了宛娘,沒有她這些年的細心輔助,沒有她平素的里外打點,沒有她對他的細心裝扮,溫柔信任,他不過是當初在雲城時,那個平凡得有點猥瑣,那個眼高手低的九品小吏,他根本連讓大公主傾心的資格也沒有!
說起來,男人的魅力,很多時候來自於成功和自信。有馮宛在時,趙俊一直是自信的。他自認為,自己才華出眾,自己與別的權貴不差什麼,自己應該青雲直上。
可這一個月里,沒有了馮宛的幫手,他幹什麼都覺得吃力。現在又被陛下責怪,被同僚們輕視,他的背,一下子佝僂起來。那慣常掛在臉上的微笑,那總是溫柔小意的話語,那殷勤而細心的舉動,一下子沒了大半。他變得焦躁而不安,敏感而警惕。因此,大公主陳雅突然發現,自己深愛的趙郎,沒有以前那麼有吸引力了。
終於,有一天她竟然指着他的鼻子罵道:「真不知我當初怎麼看上你的?」「你看看滿朝權貴,你又比得上哪一個?」
當然,便是面對着馮宛的遺物,趙俊也不會承認自己實是不行。他只是無數次翻出屬於她的印記發呆,只是特別特別疲憊,特別特別地茫然。
……
見馮宛發怔,趙俊衝動地伸出手覆上了她的手。
堪堪覆上,馮宛便輕輕地抽回了手。趙俊見她抽離,正要抓住,馮宛淡漠的聲音傳來,「郎君,這是衛府!」
衛府?趙俊手一松,他下意識地瞟了一眼四周的護衛,以及掛在他們腰間的佩劍,低下了頭。
不一會,他重又抬起頭來。定定地看着她,趙俊沉聲說道:「宛娘,你別再鬧了。衛將軍馬上就要出征了。等他一出征,我會向陛下求情,請他允你搬回趙府。」
頓了頓,他溫柔如水地說道:「我已求過阿雅。她同意了,入門後,她是正妻,你是平妻。」
說罷,他笑容滿面,得意地看着馮宛,趙俊說道:「那衛子揚雖是個將軍,可他什麼名份也捨不得給你。宛娘,我不嫌棄你在他的府中住過,仍然願意要你。現在只是讓你居於公主之下,你應該高興的。」
高興?馮宛唇角一勾,嘲諷的一笑。想道:大公主同意了我為平妻?她是很同意,很高興吧?能把我握在手掌心裏拿捏,想我生我就生,想我死我就死。現在的她,應該是最期待的事!
馮宛垂眸,她抿了一口漿,慢條斯理的,清冷地說道:「郎君過慮了。」她抬眸看向趙俊,一字一句說道:「阿宛早就說過的,你與我,緣份已盡。」
說到這裏,她似是極不舒服,捂着臉便是一陣猛咳。一個護衛見狀,上前一步喝道:「馮夫人身體不適,趙家郎君,請回吧。」
他這是宣佈,不是提示。也不等趙俊同意,和另外幾個護衛同時上前,手按劍鞘,臉帶凶色地靠近過來。
趙俊見狀,連忙站了起來。見他們腳步不停,半點情理不通,他紫漲着臉向後退去。
見到趙俊退出,大公主叫道:「就出來了?」才說到這裏,那幾個把趙俊趕出去的護衛,「砰」的一聲合上了大門,冷着臉對着大公主和趙俊說道:「馮夫人病重,不能待客過久。幾位請回吧。」
竟是趕客出門。
大公主一愣,尖叫着跳了起來,「你們好大的膽子!」
她地喝叫聲雖響,可那幾個護衛哪裏會理會?他們嗖地一聲抽出佩劍,氣勢洶洶地擋在了大門之前。
大公主一見到刀劍寒光,便心虛了。她尖着嗓子裏面的馮宛叫道:「賤婦,早晚有一天你會落在本公主手上的!」
丟出這句話後,她朝趙俊一橫眼,喝叫道:「愣着做什麼?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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