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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第一天試探後,馮宛過了兩天平靜日子。
她雖是回到趙府中,人卻沒有閒着。前陣子在衛子揚的書房中,見到的所有卷冊,還在看到過的,他行軍打仗需要整理準備的所有事務,她都在心中過了一遍。有不太明白的,便反覆琢磨。
然後,她會與眾護衛們多說說話,聽他們聊一些丈夫們在外面的事,不管是行軍打仗,還是與山賊交鋒。
她想,以後跟着衛子揚,對這些事多懂一些,總沒有壞處。
在馮宛做着準備時,趙府變得更熱鬧了,整個府中,到處都是忙碌的工匠,弄得灰塵四起的。
據馮宛打探來的,來正院求見趙俊的,卻是不多。想來,陳雅被貶為庶民的事,還是讓想要攀附的人存在觀望心思。
第三天,馮宛的院落里,倒是來了兩個人:眉娘和絹兒。
望着這兩個站在自己面前,安安靜靜低着頭的妾室,馮宛微笑道:「坐吧。」
「是,夫人。」
兩女一邊輕抿着端上來的漿,一邊低着頭。她們不說話,馮宛便懶洋洋地倚着塌,半閉着眼似睡非睡地養神。
在沉默了好一會後,眉娘低聲說道:「夫人,」她抬頭看向馮宛,「還有三天陳雅便要進門了,夫人,我們,我們應該做些什麼?」
居然是來問策的。
馮宛睜開眼來,她有點詫異,自己好象不曾在她們面前顯過本事啊,怎麼這眉娘也好,月娘也好,都喜歡找自己問策?
見馮宛不答,絹兒在一側拭着淚,眉娘的聲音也有點哽,「夫人是個有福氣的,看院裏的這些人便知道,便是陳雅過來了,夫人也是無恙的。只是我們……」
看來,這些女人與她一樣,也不相信陳雅真會改了性子,變得善待他人。
馮宛垂眸,她輕輕回道:「你們找我有什麼用?這種事,當找郎主才是。」
見她提到趙俊,眉娘啞了聲,便是絹兒,也止住了抽咽。
好一會,眉娘才喃喃說道:「當日月娘和嫵娘有了身子,還不是陳雅想綁就綁,想打就打,郎主在旁邊看着,一句話也不曾說?便是我們,被綁着發賣時,郎主也不曾理會的。」
聽到這裏,馮宛垂下雙眸,她白嫩的手指撫着杯沿,想道:要月娘和嫵娘假懷孕,還是自己的主意呢。只可惜,她們以為自己是個好欺的,竟然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挨那段打,也算是一禮回一禮。
沉吟中,馮宛慢慢搖頭,輕聲嘆道:「我真不知!」
眉娘也不曾指望夫人真能出個什麼主意來,來這裏,一是示弱兼示好,二,也是碰碰運氣。
現在聽她這麼說,她輕嘆一聲,苦澀地說道:「我們女人的命,怎麼就這麼苦?」
這話,沒人回答。
兩女又坐了一陣,見馮宛與自己無話可說,只能怏怏告退。
她們前腳才走,被人攙扶着的月娘,跟着走了進來。
這冬日的,陽光還照着,月娘卻包得厚厚的。她臉色有點蒼白,低着頭小心地走着,一副怕踩壞了螞蟻的樣子。這樣的她,哪裏還有剛入府時的嬌憨厲害?
遠遠看到馮宛,月娘便朝她盈盈一福,顫聲道:「月娘見過夫人。」
馮宛溫柔地看着她,輕聲道:「身子可好些了?聽說你挨了大公主兩鞭,傷口現下可好了?」
她慢言細語地說得溫柔,可話里話外,壓根就只提大公主揮了鞭,不提流產之事!
月娘對上馮宛深不見底的眸子,不由顫了顫,道:「月娘大好了。」
她心下明白:便是自己與嫵娘在挨打之後,當機立斷地裝做流了產,果然還是瞞不過夫人的。
望着陽光下,馮宛那微笑的眼,望着她那白皙中,透着雍容的面容,望着她貴氣逼人的坐姿,幾乎是突然的,月娘狠狠打了一個寒顫。
她有點害怕了。
害怕之餘,她也有點悔了:也許,傳出那流言時,不該嫁禍到夫人身上。
她是不知道馮宛在這件事上做了什麼手腳,可是看着她的模樣,想到她永遠成竹在胸的平靜,月娘就是一陣後怕。
月娘站在那裏不動,馮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