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馮宛時,她眼中戾氣大顯,心下更恨了!
馮宛見狀,溫柔關切地說道:「陳雅,你瘦了。」
她轉向趙俊,目光含着責怪,輕輕說道:「夫主,阿雅妹妹剛剛入我趙府的門啊,想她以往也是個尊貴的,你怎麼能讓她憔悴若此?不知情的人見了,還會以為你我輕待了她呢!」
好些日子了,她喚趙俊都是喚郎君的,現在卻喚他夫人,又口口聲聲說什麼「入我趙府的門」「你我輕待了她」,這語氣這神態,可不自是把自己當成正妻,提醒着陳雅,自己位份在她之上?
馮宛這番話,語氣着實溫柔,可內里的意思,卻句句刻薄不中聽!
騰地一下,陳雅的臉漲得鐵青。她猛然甩開趙俊的手向馮宛衝出,衝上兩步,陳雅尖聲叫道:「好你個賤女人,你好大的狗膽!」
衝到離馮宛五步處,她伸手摸向腰間,這才記起,新婚的自己,可不曾帶着鞭子同行。猛然止步,陳雅回頭瞪向眾仆,尖叫道:「殺了她!你們給本公主殺了她!」
尖叫聲中,她右手朝着馮宛一指!
不等僕人們反應過來,馮宛哧地一笑,她風度翩翩地向陳雅走上二步,來到她身前,馮宛微微低頭,輕言細語的,溫軟地說道:「阿雅,你好象忘記了哦,你現在可不再是什麼公主了!」
歪着頭,似含笑似憐憫地打量着陳雅,馮宛輕嘆道:「好好一個尊貴人,居然成了庶民,哎。」頓了頓,她又溫溫軟軟地說道:「你本應見了我行禮的,怎麼還是這般大火氣呢?」
這樣的憐憫,這樣的笑容,這樣的話,實是陳雅以往做夢也不曾遇到的。此刻見到,一股難以言狀的羞辱湧上心頭。
「啊——」她扯着嗓子尖叫一聲,也顧不得僕人們還沒有跟上,縱身向馮宛一撲,十個指甲便掐向馮宛的臉和頭髮!
就在陳雅如瘋如癲地衝過來時,嗖嗖聲中,兩個護衛閃出,他們右手同時一伸。一人伸手擋下了陳雅揮過來的手,另一人,卻是一掌拍在陳雅的肩膀上,令得她重重跌退幾步後,雙膝一軟,猛然跪倒在地,臉朝下摔了個狗吃屎!
眾人萬萬沒有想到會出現這一幕,一個個目瞪口呆地看着,便是陳雅帶來的婢僕們,這時也傻了眼。
好一會,摔在泥地上的陳雅掙扎着爬了起來。這一爬起,也不知是誰帶頭,一陣忍俊不禁的低笑聲悄然傳出。
卻見此刻的陳雅,額頭上,鼻子上,兩頰和嘴上,都沾了泥土。她本來身着大紅艷服,臉上也是濃妝艷抹着,那樣的打扮,被這泥土一糊,再加上那一雙恨恨瞪着的四白眼,便如落入污泥中的錦雞,十分狼狽可笑。
陳雅本來氣極恨極,陡然聽到這陣笑聲,一種難以言狀的羞惱痛恨同時湧出心頭。「啊——」她張嘴再次尖叫一聲,騰地轉身朝着眾仆嘶吼道:「殺了那賤婦,聽到沒有?我要你們殺了那賤婦!」
她手指的方向,正是馮宛。
她叫得聲嘶力竭,語氣全然是不容反駁的凶戾!
幾個婢僕一頓,相互看了一眼後,一個僕人戰戰兢兢地走了出來。他朝着陳雅一禮,結結巴巴地說道:「主,主子,我們不能。」不等陳雅再次尖叫,他苦着臉說道:「她畢竟是趙府的主母,陛下可是下過聖旨的……」陛下下過聖旨,陳雅再不可傷害趙府妻妾!
他更是在提醒陳雅,她之所以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便是因為這個欺凌趙府妻妾的錯。現在剛剛入門,如果再犯同樣的錯,只怕後果難料!
陳雅正是怒火攻心時,她哪裏願意聽這個?嘶叫一聲,陳雅厲聲喝道:「好,好!一個二個翅膀都硬了!連本公……我的話也不聽了!好,好!」一連說了幾聲好。
見陳雅一副恨不得撕裂自己的模樣,馮宛輕嘆一聲,她溫柔地看着陳雅,輕言細語地說道:「阿雅何必這麼生氣?你看,夫主都被你嚇壞了。」提到「夫主」兩字,她明眸如水,似含情似含笑地睨了趙俊一眼。這一眼頗見媚態,趙俊猛然見到,竟是覺得那眼波動人之極,直是勾魂蕩魄,不由看痴了去。
見他這副模樣,馮宛掩嘴而笑,表情更柔媚了——這姿態,兩世以來,她經常在眉娘等人臉上看到,現在借來一用,果然效果大好。
陳雅聽馮宛提到趙俊,當下便轉頭向他看
第135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