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振興中了進士,」他說着,走了過來,「我跟振興說,餘杭那邊,要請個好先生才是。」
這倒是。羅家下一代要再不中個進士,只怕到了羅振興之後就要敗落了。
十一娘微微頷首。
有人敲他們的窗戶。
徐令宜和十一娘面面相覷。
是誰這麼大膽子……
念頭一閃而過,徐令宜眼睛一亮:「是謹哥兒……」想到這個時候他應該在太夫人屋裏服侍,他忙去開了窗戶,看見了謹哥兒一張笑嘻嘻地臉。
「爹,你想我了沒有。我可想你了!」他雙手肘扒在窗槅上,「您有沒有像從前那樣經常去馬場跑馬?我這些日子在江南,天天坐船,幾次做夢都夢到跟爹爹一起在西北跑馬……」
謹哥兒的話沒有說話,徐令宜的眼眶已經有點濕潤。像要掩飾什麼似的,他拍了拍兒子的肩膀:「你怎麼跑回來了?不走正敲窗戶?你祖母呢?可歇下了?知道你過來嗎?」
「我這不是怕爹想我想得睡不着嗎?」謹哥兒嬉皮笑臉道,可看在徐令宜宜中,只覺得這是親昵,「藉口要去淨房,就跑出來讓爹看看別囉!」說完,轉身就跑了,「我要回去了,免得祖母看見我一去不返,以為我掉馬桶里了,親自去淨房找,脂紅姐姐可就要遭殃了!」
徐令宜愣住。
等他回過神來,謹哥兒已經不見蹤影了。
「這iǎ子,跑得比兔子還快!」眼底卻溢滿了溺愛,「虧他想得出來,藉口上淨房來看我!」
十一娘也不禁掩袖而笑。
接下來的幾天,夫妻倆都沒有談到謹哥兒的去向,只是聽謹哥兒說江南之行,幫謹哥兒收拾東西,重新挑了個吉日搬到了清居,也就到了iǎ年。
祭了社,打掃院子,貼了桃符,開始過年了。
這個年,是家裏到得最齊整的。徐令宜很高興,年夜飯上多喝了幾杯,晚上回來的時候和十一娘鬧騰了一夜上,以至於十一娘第二天進宮朝賀的時候不時要舉袖裝咳嗽來掩飾自己的哈欠,結果當着滿殿的外命婦皇后娘娘關心地問她是不是受了風寒。
回到家裏,徐令宜大樂,抱了她打趣:「從前有人奉旨填詞,你不如效仿古人,來個奉旨養病好了。」
「養你個頭!」十一娘輕輕地掐了徐令宜胳膊一下。
徐令宜捂着被他掐的地方倒在了床上:「我的胳膊怎麼抬不起來!快去叫御醫。」
大年初一的叫御醫……
望着像孩子一樣的徐令宜,十一娘有些哭笑不得:「難怪謹哥兒這麼頑皮,原來是隨了侯爺的子。」
「那當然,」徐令宜做出一副iǎ人得志的輕佻模樣,大言不饞地道,「你也不看看他是誰的兒子!」
十一娘笑彎了腰。
要不是燈花來問什麼時候啟程去紅燈胡同給孫老侯爺拜年,兩個人還要笑鬧一番。
這樣嘻嘻哈哈到了初五,卻接到了長福公主去逝的消息。
京里有頭有臉的人家都奔向了公主府。
上了年紀的人聽到就特別容易感傷。太夫人親自去公主府弔唁,遇到了比太夫人還年長的鄭太君。兩位老人家湊在一起感傷了半天,太夫人回到家裏就有些不舒服起來。
徐令宜在床前侍疾。
過了兩天,還不見好轉,徐令寬請了假,三房也趕了過來。
太夫人糊糊地睡醒了就問「諄哥兒在哪裏」、「謹哥兒在哪裏」,偶爾也問一問「詵哥兒」。三個孩子就守在屋裏。加上徐氏三兄弟,服侍的丫鬟、媳婦,屋子裏的空氣都渾濁起來。十一娘看着這不是個事,和徐令宜商量,幾個人輪流在屋裏守着。
考慮到後花園離太夫人的住處太遠,十一娘把三房的人安排在了點ūn堂旁的iǎ院歇息。
他們一家八口,加上丫鬟、婆子,顯得有些擁擠。
姜氏這些日子幫着十一娘主持中饋,太夫人病着,十一娘的jīng力放在了太夫人身邊,家裏的日常事務她就挑了起來。見狀就主動商量十一娘:「不如讓大哥和三哥到我那邊住。我那邊第一進院空着也是空着。」
十一娘想了
第六百九十六章 嚮往(上)6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