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相仿,但那身量卻差了蘇譽一大截。
湘南王隨即又稟道:「蘇陌乃是臣髮妻所出,比蘇譽年長一月。」這父親還真是怕自己的兒子死得不夠快。享福的好事沒輪到他,這種被質押的苦差還真怕不落到他頭上。
「蘇陌上前。」
蘇陌任命地跪到階下,聽候那位暴君發落。
景帝看着階下羸弱少年,方才這一幕好戲,他看得明白。這個嫡出長子被庶出弟弟奪了世子之位不說,如今這陣勢,似乎還要將他拉出來獻祭。
「抬起頭來。」
這次蘇陌把帝位上那位看清楚了,鳳目狹長,目光銳利,蘇陌僅是一眼,便嚇得縮回了頭。
景帝打量了一下這個正牌的湘南王世子,只得出一個結論:弱不禁風,男生女相,先天不足。
反觀蘇譽,年紀雖是同歲,卻身材魁梧,器宇軒昂,即便身為階下囚,也透着一股錚錚不屈的鐵骨硬氣。
難怪湘南王會舍嫡保庶,如果換做是他,為江山社稷也斷不會將皇位留給這樣弱質的子嗣。
看帝位上那位久久不決,湘南王的心腹也上前稟明,蘇陌的嫡子身份毋庸置疑,但蘇陌也不是一個外戚也無。
「啟稟聖上,蘇陌雖然是湘南王嫡子,但湘南王並無意將封位傳於他,而是屬意於次子蘇譽,此事,湘南屬地人盡皆知。若世子能有幸得沐皇恩,乃是湘南百姓之福。」
誰是嫡子不重要,重要的是誰才是繼承湘南王爵位的人。
這次說話的人是蘇陌的舅舅武平侯。
湘南之地,湘南王主持政務,武平侯掌管軍務,當年湘南王蘇牧之所以會娶侯府嫡女,為的便是壯大自己的勢力。而後先帝昏聵,財政匱乏,軍餉便分攤到地方藩王身上,至此,地方軍隊慢慢地變成了藩王的附屬。
蘇陌之母便是從那時開始失寵的。
蘇牧和徐氏暗自抹了一把汗,這武平侯的言下之意便是,誰去做質子,以後這王位便由誰承襲。
「既然眾位愛卿對誰進京一事難以決斷,那不妨就讓朕來決定。」
眾人伏跪,衣襟盡濕。
「蘇陌、蘇譽上前領旨。」
蘇陌覺得自己的膝蓋都已經跪麻木了,一動,身體便晃了幾晃,一隻有力的手臂恰到好處地扶了他一把。
蘇陌轉身,正是已經移至面前的蘇譽。蘇陌只是一眼便看出這個弟弟微蹙的眉頭,難掩嫌棄模樣。兩人視線交匯了一下,齊齊伏地,等待聖裁。
「蘇陌、蘇譽,即日入京,他日擇優承襲湘南王之位。」景帝才不蠢,越是被湘南王看中的子嗣越有成為質子的價值,而蘇陌再不濟,好歹也是武平侯的外甥。
殿下眾人只覺這皇帝當真狡猾得緊。
定下質子之事,景帝當眾任免了幾個官吏,至此,湘南王位雖然世襲罔替,但屬地官吏任免已經收歸皇權,武平侯地方兵權,也被整改。而與已廢的三個藩王有往來的人,盡皆入獄。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人人自危,哪裏顧念得上那即將被送到京城的質子。
蘇陌回到自己的院子時,已經是戌時。這一天,他就只吃過一個包子,原本應該飢腸轆轆,此刻卻毫無飢餓之感,只覺渾身疲憊到乏力。
吳媽媽一進來,就見攤在竹榻上的主子,心疼得緊,趕緊叫了曉月端來冰好的梨水。
吳媽媽是蘇陌母親武平侯府的家生奴才,後來當了蘇陌的乳娘,而曉月便是她的女兒。吳氏去世後,就一直是這對母女在照顧蘇陌的飲食起居。
蘇陌這邊喝了盞梨水,總算是緩過勁兒來了。那邊曉月已經準備好香湯,讓蘇陌沐浴。
走到屏風後面,蘇陌解開汗濕的衣衫,露出一抹裹胸的白綾。曉月將那白綾小心翼翼地一圈一圈解開,便出露兩隻渾圓卻略顯小巧的果實。
「爺,再大點可就藏不住了。」曉月看了看被捂出來的紅疹,原本有的打趣心思瞬間沒了。蘇陌和她一起長大,兩人又是同歲,當年蘇陌作為王府嫡出長子,是曉月替她開解人事的。如若不然,如何瞞得住她這女兒身。
蘇陌將自己埋進溫水裏,終於吐出了一口氣。
「皇上的旨意,你們可聽說?如今我這身份,若是暴露,便是欺君之罪,累及滿
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