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在進來之時,就做了充分的準備,佛音出現,他的頭頂一隻金蛇翻騰,朝着虛空之中那觀音大士的法象嘶吼。而他自己則是依然呼喚着:「師兄。」
「師兄,快醒醒,師兄,快醒醒,師父還在等你回去,師兄,……師兄,你是妖,你是花果山的大猿王,這個世界還等着你縱橫……」
金象締一聲聲的呼喚下,智通的眼皮跳動,眼看就要睜開,佛殿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人。
一個俊秀無比的和尚,他的出現像是一個變數一樣,突然出現在那裏,仿佛他會出現在任何一個地方。他進入佛殿之中,繞着金象締與智通而走,嘴裏呢喃着:「我說今天怎麼總是心緒不寧,原來是有妖魔闖入靈山之中。」
金象締心中卻泛起一絲驚疑,因為他的呢喃聲竟是直接在自己的心靈響起。
他無法去注意這進來的是什麼人,只要他沒有出手,那麼自己就全力呼喚師兄。因為他的感覺之中,師兄已經在要醒來的邊緣了。
但是就在這時,那和尚突然在智通的大吼一聲。
原本已經在醒來邊緣的智通猛的睜開眼睛,只是他的眼神卻有些迷茫,迷茫之後竟是迅速的湧上了血光。
金象締心中一突,他知道出事了,他不知道剛剛那和尚的一聲吼之中蘊含着什麼法意。
因為當時自己的師兄是在一身殺氣未散之時被渡化,而現在他在最後關鍵之時,被一聲震醒,那殺氣沖入靈台之中,淹沒神智。
智通的眼中,殺氣一閃,大吼一聲,朝着面前的金象締撲了出去。
金象締想要隱遁,但是在這佛殿之中,隱遁之法無法如意的施展,直接被智通撞在胸口。
他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似要被撞碎,一口金色的鮮血自咽喉之中噴涌而出。整個人被智通撲在地上,只覺得被一座大山壓着還要沉重,看着智通那一雙充滿殺氣的瘋狂眼神,看着他那嘴裏的尖牙,他可以想像到,自己如果不無逃脫的話,只怕要被自己的師兄給打死了。
金象締咬着牙,突然身體一扭,身化一條金蛇虛影朝着虛空之中鑽去,扭動之間,智通的手下也出現了裂痕,他竟是從智通那如山的身體之下鑽了出來,出現在了佛殿外面的台階上。
他雖然遁了出來,可是顯然無法遁的太遠。
佛殿之中的智通縱躍而起,天地在這一剎那之間像似不存在,唯有智通這一個,他成了天地間的唯一。身在空中,手中已經多了一根烏黑的鐵棒,朝着金象締砸了下來,烏黑的鐵棒划過虛空出現了一片烏光,嗚嗚的風聲隨着鐵棒而生。
金象締心中一緊,他可是非常清楚自己師兄鐵棒碰着死,擦着就傷的。
而且,他沒有把握在自己重傷之下從師兄的鐵棒之下遁走,如果強行遁走的話,尤其是在這靈山之中,很有可能遁在虛無之中被一棒打死。
越是危險越是要冷靜,他凝神,身上一片靈光化生景象,其中突然有一隻猿猴虛影跳躍而出,迎着智通撞了上去。
一片狂風撲在金象締的身上,一根烏黑的鐵棒懸在他的眉心。
剛剛那一隻猿猴虛影是當年智通留在他靈台之中的那一道法象符,還好沒有散盡,能夠再引出來。
他大口的喘着氣,看着智通那一會兒瘋狂一會兒清明的眼神,他心緊張無比。
終於,智通的眼神清明清明了起來,他看着躺在地上的金象締,眼中閃過一絲的疑惑。
「師兄,是我,那條金蛇啊。」金象締立即大聲道。
「金蛇,你是金師弟?這裏是哪裏?」智通看着周圍的飄渺的景致。
「這裏是靈山啊,師兄,我們快點離開這裏。」金象締掙扎着爬起來說道。
「靈山,這裏是靈山。」智通搖了搖頭,似乎在努力將自己的記憶回憶起來。只是他這一想,眼中又開始出現血絲,然後抱着頭,嘴裏發出恐怖的猿啼。
金象締心中大驚,他大急道:「師兄,師兄,我們快點出去,師父能夠治好你。」
但是智通卻根本就不理,眼中殺氣騰騰的盯着。金象締無奈,不想跟師兄大戰一場,在地上一個翻滾,消失在了虛無之中。